且說朝堂上,赫連墨和冰湛隨言相進宮。南宮燚與二人寒暄一番之後,便宣布當晚準備宮宴,為二位使者接風洗塵。
赫連墨和冰湛謝過之後,便各自回了驛站。
是夜,宮中燈火通明,雖無絲竹靡靡之音,倒也是人聲鼎沸,玉盤珍羞也絡繹不絕的端上席來。
言相和木將軍都奉旨入宮,隨侍南宮燚左右。
言淵、言汐和木顏浩、木顏涼也都獲旨入宮。
禦花園內,言淵和木顏涼避開了宮宴眾人,在荷花池畔相伴而行。
“汐兒和浩兒呢?”走了一會兒,見木顏浩和言汐不知所蹤,木顏涼後知後覺的問道。
“許是兩人又去了熙雲殿,”言淵笑道,“他倆每次進宮都會去看望雲貴妃!”
“是嗎?”木顏涼有些好奇的說道:“雲貴妃是浩兒的姨母,走得近些也是人之常情!隻是,汐兒竟也與雲貴妃這般親近?”
“雲貴妃特彆喜歡汐兒,”言淵說道,“自先王駕崩後,汐兒進宮的次數就更頻繁了!”
“原來如此,”木顏涼點點頭,心中有些疑惑。
“涼兒,你可知上次我們在吉祥居所遇之人,竟是碧國國君赫連墨!”言淵說道。
“哦?”木顏涼著實有些吃驚,想起當日那深不見底的眸子,一股寒意襲人。
“聽父親講,此番在朝堂上,冰國王子處處咄咄逼人,碧國國君則顯得平淡無求一些!”
“是嗎?”木顏涼倒有些意外,“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就怕如此,”言淵感歎道。
“此番宮宴,估計又是一場唇槍舌戰啊!”木顏涼說道,不知為何,心中有些煩躁。
宮宴上,冰湛一直想著今晨在城門口遇到的言淵,為何眉目間如此熟悉?難不成他就是父王一直要找的人?
如此思慮,冰湛心思壓根不在宮宴上,半個時辰之後,冰湛便以水土不服為由,早早離開了。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正當眾人迷蒙之時,赫連墨突然說道:“久聞蒼國水草豐茂,美人如玉,確實如此啊!”
“國君見笑了,”言相看了眼南宮燚,說道:“碧國才是牛羊肥美啊!”
“話雖如此,”赫連墨惋惜地說道,“可是近年來碧國乾旱,牛羊都沒了食物啊!”
赫連墨這話說的看似無心,但是在場的大臣們可都聽出了弦外之音。
南宮燚注視著赫連墨,看著他若有似無的笑意,心中了然。
“感念碧王不遠千裡前來吊唁,若碧王不嫌棄,蒼國願贈糧草一千石,以作兩國友好之意,”南宮燚不動聲色地說道。
“俗話說無功不受祿,”赫連墨義正言辭地說道,“若是能與蒼國結為秦晉之好,那這糧草碧國便受之無愧了,不知蒼王意下如何?”
赫連墨此話一出,眾人皆是麵麵相覷。
南宮燚心中鄙夷道:赫連墨,你倒是會算賬啊,從蒼國娶個王妃回去,隨行嫁妝又豈是糧草一千石這麼簡單?
沉默了片刻,南宮燚開口道:“如此甚好!不知碧王看中了哪家的女子?”
“若能得蒼王以公主許之,定是美事一樁!”赫連墨笑著說道。
南宮燚心想:赫連墨,本王低估了你啊!原以為你隻是貪圖些財物,不曾想,你竟打得這等算盤!
大陸皆知蒼國根本就沒有公主,若是朕應了你,就得找個公主給你,而今未出閣的女子隻有木府和言府的女兒,無論是哪一個許給你,你都有了牢固的靠山;若是朕不答應你,豈不是落人口實?
思慮片刻,南宮燚說道:“不瞞碧王,近日朕剛剛尋回先皇遺落民間的公主,正值出閣的年紀,如此便許配給碧王,如何?”
赫連墨早料到南宮燚有此說法,便應道:“如此甚好!謝蒼王!”
“今後就是一家人了,”南宮燚笑道,“讓我們為蒼國和碧國的交好乾杯!”
眾人舉起酒杯,宮宴又恢複了其樂融融的樣子。
唯有南宮燚和赫連墨相視一笑,心中各有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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