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赫連墨急匆匆出了驛站,便直奔月滿樓。
如果說昨日隻是懷疑,那今日便是證據確鑿了。剛剛趙嬤嬤在信中說道,她尋遍了整個禦膳房,也並未發現“涼兒”姑娘的蹤影。但是,那一日她去往涼月殿,發現了一個驚人的消息,那便是涼公主失蹤了。從蒼國隨嫁過來的貼身侍女芷兒一直含糊不清,也不知道涼公主去哪兒了。在趙嬤嬤威逼利誘之下,終於讓芷兒畫出了涼公主的小像,也附在了信箋中。
而這個畫像中人,不是彆人,正是昨晚剛剛跟赫連墨分開的木顏涼。
剛開始看到畫像時,赫連墨是激動的。也就是說,他日思夜想的“葉公子”一直就在他身邊,而且正是他明媒正娶的王後。但是,赫連墨轉念一想,在望都玲瓏閣、在碧王宮禦花園、甚至是昨夜城門共賞煙花,她明明知道自己的身份,卻為何裝作毫不相識?
頓時,一種被欺騙的憤怒戰勝了得知佳人如廝的喜悅,赫連墨此刻隻想立刻見到木顏涼,問清楚這一切的一切。
正在赫連墨去往月滿樓的路上,冰淵早已先他一步到了月滿樓。
破曉時分,月滿樓剛剛開門,小二們正在收拾整理內堂,準備迎接早膳的客人。
照理說,尋常酒樓都是不做早膳生意的,往往都是半上午才正式開門迎客。因著月滿樓的茶點小吃皆是一絕,掌櫃羅福便想出這賣早膳的主意,一大早便開門迎客。達官貴人們吃慣了自家的早膳,自是願意讓小廝們來著月滿樓買點彆樣精點回去,調劑口味。所以,這月滿樓從早到晚都是人聲鼎沸,穩居這溪城名樓之首。
冰淵見月滿樓大門已開,便直直走了進去,朝著前台而去。
前台小二正在規整東西,見有人進來,笑著說道:“客官早啊,這早膳還得稍等一會兒呢!”
“小二,我不是來用早膳的,”冰淵解釋道,“我想尋個人。不知這酒樓中可有位叫‘葉涼’的公子?”
“這位公子,本店有規定,客人的信息不能隨便透露的。”小二解釋道,“還望您海涵呢!”
見小二不肯透露木顏涼的行蹤,冰淵方意識到剛剛自己太過心急,忘記了酒樓都有這等規定,便又改口說道,“我是那葉公子的表親,與他約了今日在此會麵,方才忘記了,他應該是已經到了,敢問能否告知在下他在哪個房間呢?”
聽冰淵這麼說,小二倒是有些遲疑了,莫不是眼前這位公子,真是那葉公子的表親?隻是,掌櫃曾交代過,無論何人問起,都不能透露南公子和葉公子的任何行蹤,至於為什麼,他自然也是不過問,畢竟這月滿樓每日達官貴人眾多,總有些不愛過多顯露身份的。小二也就見怪不怪了。所以,縱使看眼前這位公子衣著華麗,談吐不凡,不似那奸險狡詐之徒,但掌櫃的既然明令了,他得養家糊口,自然不能透露半分。
“請公子彆為難小的,店中規矩,恕小的不能告訴您!”小二解釋道。
見小二始終不肯透露木顏涼的行蹤,冰淵隻能另想辦法。畢竟也不能太過為難小二,都是出來混口飯吃,誰都不容易。思及此,冰淵笑道:“無妨,那我便不再多問了。”
“多謝公子體恤!”見眼前的公子不再追問,小二感激道。
“出門太早,也是有些餓了,我且在此用個早膳吧!”冰淵說道。他決定一邊用膳一邊在此等候木顏涼。隻要木顏涼在這,她總是要下樓的。
“好嘞!”小二自是萬分高興,進門即是客。
“您且隨我來!”小二熱情的招呼冰淵來到已經收拾妥當的大堂側位。
“不知公子想來點什麼?”
“隨意吧,就把店中特色各來一份吧!”冰淵說道,他其實無心早膳,隻是想借此多留一會兒。
“好嘞,您且稍等!”小二笑盈盈地去了後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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