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輩給的見麵禮是對晚輩的祝福,不收下是對長輩有意見還是新婚小夫妻沒商量好?
像是試探,可又太過拙劣。
男人幽眸停在箱上幾秒,看不出神情,他深吸一口煙氣,緩緩從薄唇吐出。
葛禹一時有些猜不透這位爺在想些什麼。
良久,他沒頭沒尾地冒出一句,“你在這待多少年了?”
扯得太遠,葛禹有些摸不著頭腦,但也照答。
“今年算起來應該是十六個年頭零八個月。”
話音剛落,就聽男人發出極輕的諷笑。
葛禹垂著頭都能感受到男人輕蔑的看狗一般的視線落在他頭身上。
“把你剛剛的話再說一遍。”
席鶴詞摁滅煙蒂,如同看死物般的眼神望向他,眸底殺機湧現,語調平平,卻莫名讓人感到心悸。
突如其來的壓迫感讓葛禹頓時緊張起來,後背被浸濕。
葛禹是個聰明人,身份被點是在敲擊警告他,待了這麼些年要是還看不出這座宅子以後的家主是誰那也甭想再待下去了。
立馬領會他的意思,隨即接住他話。
“先生,我剛從您院子出來,老爺子給小太太的見麵禮都在這了,小太太看了說很喜歡,要是沒什麼事,我就先下去了。”
席鶴詞譏笑道:“這舌頭不也會說話嗎,我當是廢的,剛想把它割了去喂狗。”
葛禹冷汗涔涔,下意識吞了吞乾澀的喉嚨,他知道的,先生從不會和他開玩笑。
“滾。”
像是得了赦免,葛禹低著頭迅速帶著一排人匆匆離開。
…
下午鬱宜舒跟著男人的車離開老宅。
車上。
鬱宜舒頻頻看向車後,奇怪,一路上怎麼跟了那麼多輛。
“怎麼?”他問。
鬱宜舒道:“老宅的車為什麼跟著我們?”
“怕我找你演恩愛夫妻,想看看我們是不是真結婚了。”席鶴詞一臉嚴肅且認真道。
鬱宜舒半信半疑,她又看了眼車後,那有必要派十多輛嗎。
當初他們簽的那份協議裡他的確有提到過他們家內部水很深,他的一舉一動都有人在暗處事無巨細的彙報上去。
不過,這麼多輛車會不會太明目張膽了,而且按理說她上輩子被他囚禁的兩年裡都沒人發現嗎?真是奇怪。
“想什麼這麼入神?”他拉過她的手,不厭其煩的一根根把玩。
“沒什麼。”
“昨晚我和你說了什麼還記得嗎?”
“嗯,記得。”她道。
席鶴詞指腹微微用力按壓她的掌心,“可彆再像上次,招呼都不打就走了。”
“不會了,有什麼事我都會第一時間告訴你。”
聞言,他麵色鬆動,伸手理了理她鬢邊碎發。
“好好聽話,需要什麼就去找陶嬸,要是遇到解決不了的記得打電話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