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輩子…他是不是忘了他們之間還存在著協議…
可男人又在興頭上,她不敢挑破,宋巧一事還得叫他高抬貴手。
席鶴詞不知她所想,摸了摸她柔順的烏發,鼻尖散著淺淡清香,聞著莫名覺得舒心。
他眸色宛若清澈的一汪潭水,黑睫壓下陰影遮住眼底那抹精明詭譎。
可憐的女孩,故作聰明卻識人不清,到頭來還替人求情,單純的過於蠢笨了。
“那我要在這待到什麼時候?”她問。
他長指靈活的從她身上拿過手機,麵無表情道:“一會傭人上門缺什麼和他們說。這,我沒收了。”
鬱宜舒伸手就要去搶,“我都讓你關起來了,你還沒收我手機?”
“不聽話總要有懲罰,你的那些小心思我總得防著些,關著算什麼,最好是與外界一點聯係都沒有那才叫好。”
“席太太,這是我的要求,我相信你能做到,嗯?”男人眼眸一彎,可眼底卻是絲毫笑意也無。
鬱宜舒停在空中的手一滯,一直以來她都很想問他,符合他心意的太太難道是要做一個養在華麗牢籠中的最佳床伴嗎?
可到底是沒問出口,他的要求她多數是改變不了的,何必再給自己徒增不快呢。
她收回手,懊惱的彆過身去,“那也太悶了,連電子產品都沒有,這日子過得與和尚也沒啥區彆了。”
他隻當她是在耍小性子。
想著倒不如一開始就把人帶到這,省去其中的彎彎繞繞。
席鶴詞歎了口氣,語氣略帶嬌縱,“知道你閒不住,這裡設備我都叫人改裝好了,無聊就去裡麵逛逛。”
又親了親她,“我還有個會,晚些再來陪你。”
說著男人就要起身離開,鬱宜舒也沒攔他,乖巧的望著他的背影消失在那花扇門後。
她長如蝶翼的眼睫微微垂下,眼底沁出一片冰涼。
陽光透過瘦長的花窗玻璃,在深棕色的木板上留下刺眼的光芒。
鬱宜舒這才緩緩抬眸打量這。
冷深色係為主的歐洲古典裝飾風格,深紅色花紋繁縟的絲絨地毯幾乎鋪滿整個室內。
四角雕刻的黑木茶幾上放著一支黃銅浮雕的香薰蠟燭,旁邊的瓷器中插著一束粉百合。
乳白色大理石浮雕下的壁爐燒的正旺,對麵的矮腳沙發兩側擺著複古拉燈,畫壁上裝飾著幾幅花卉靜物油畫。
她看了眼窗外,兩個保鏢各守一邊,不遠處的柵欄外也有。
銅牆鐵壁,還真怕她飛了不成。
真是個瘋子…
他剛沒做措施,她腹部也有些隱隱作疼…
…
鬱宜舒爬上波斯地毯鋪蓋的旋轉樓梯,黑金色花鳥牆壁上掛著花卉卷葉造型的古董時鐘。
八點一刻。
到了二樓,望著眼前幽長的過廊,簾布都被逶迤放下,透不出一絲光亮,除了樓梯拐角處有一盞水晶花燈。
她很怕黑,有些膽怯。
摸索著牆壁,有個繩索似的東西,她輕輕一拉。
“噌”過廊頂上的黃銅天使抱花造型的琉璃燈瞬間溢滿光彩,看著金碧輝煌。
樓上客房很多,鬱宜舒隨便找了間。
浴室霧氣繚繞,她蹲在地上使勁按壓腹部,反複幾次後才唇色蒼白的站起身來。
她不能放過一絲意外的可能。
她不想草木皆兵,可那句一輩子實在是細思極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