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望向她的目光依舊是熾熱濃烈的,可…總覺得這次像是籠上了層雨霧,有些看不真切,寧靜溫柔,似透過她在看其他。
“婛婛,離我近些好嗎?”他輕聲又說了遍。
她依舊沒動,放在口袋裡的手卻緊了緊。
就這麼過了幾分鐘。
席鶴詞幽眸蘊著深意,忍痛抬了下身體,好看她更近些,其實也沒差,看不清全臉。
“時間過得可真快,下個星期又至跨年夜,新的一年要來了。”
她輕輕垂下眼瞼。
他笑問:“你猜今年的跨年夜岑京會下雪嗎?”
“我不知道。”她聲音很淡。
“我沒死,你開心嗎?”
鬱宜舒看向他,澄如秋水的眸子冷如寒冰,“你說呢?”
“……”
他勾著唇,心口疼,眼底也不見笑,“可惜了,沒法叫你考慮愛我了。”
氣氛僵不過兩秒,他就轉了音道:“那你便試著喜歡我吧,反正和愛又不衝突。”
鬱宜舒:“……”
又是長久的沉默。
男人稍微往後靠,道:“今年過年一定會是我此生,最開心、最歡喜、最愛的一年。”
她雙目放空的聽著,不知道他又想扯什麼東西。
“婛婛,我們小院的西府海棠,是不是很好看?”
鬱宜舒潛意識蹙眉,心頭掠過一抹異樣。
席鶴詞琥珀眸鎖定她,眼神艱澀不明,像一汪深潭,“真遺憾,海棠春季才開花,有人卻連冬季都沒熬過。”
“你到底想說什麼。”
隨著他話落,四目相對,鬱宜舒幾是一瞬便紅了眼。
他鳳眸緊攫著她,寸寸打量,薄唇微顫,生怕她又在自己眼皮底下消失了,嘴裡即將脫出的話又在心口滾了遍,剜心般疼。
“婛婛,那晚下雪了。”
這話一出,空氣凝滯般無聲流動,時間仿佛也跟著靜止了。
她臉煞白,黑瞳眼波炯炯,不可思議地望向他,先是震驚不解,後覺觳觫離奇,心臟根本不受控的狂跳,足足跌宕了半分多鐘。
——這個瘋子…都憶起來了。
視線交彙,他就這麼赤裸的袒露出自己眼底的全部,也看清了她的。
“之前我百般不解,你總對我變了又變,我們才剛結婚你就迫不及待要離婚證,明明我真正的計劃都還沒暴露呢。”
“現在看,全通了。”他尾音染上了細碎笑意,更多的是苦澀,透過她的眸底含著憐惜與深深的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