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睜開眼,隻見嵐居然蹲在了他的身邊,在試圖解開他的腰帶。可解了半天,看似隨便係上的結卻怎麼也解不開。
嵐有些不悅,見符不離在盯著自己,於是鬆開了手,惱道:“你自己脫。”
符不離略有些尷尬:“在這裡脫衣服不好吧……”
“附近又沒有人。”
這裡是條小巷,附近確實沒彆人……
“但是有你啊…………”
“快脫!!”
果然講不通。
為什麼這位大小姐一點都沒有害羞的意思,再怎麼說自己也是個男人……
怎麼弄的好像她才是霸王,而自己是那個被欺負的弓似得。這不科學。
符不離歎了口氣,心裡隻道世風日下人心不古,隨後用手扯了扯衣服。
裙子的領口很大,袖套也是隨便套上的,按理說扯一扯就能扯下來,但他無論怎麼用力,都沒辦法將衣服扒拉下來半分。
他仔細看了看,隻見自己的皮膚與裙子相連的地方,居然看不到一絲縫隙,強行拉扯會連著皮膚一起拉扯起來,疼的厲害,卻根本脫不下來。
……這衣服果然不對勁。
而且,就在自己把自己拉扯疼了的時候,他分明感覺到裙子覆蓋的地方散發出某種很燥熱的暖流,順著自己的肌膚進入了自己的身體,讓自己的五臟六腑都有種莫名的燥熱感,而皮膚的疼痛感也在這種燥熱之下迅速消散。
……這衣服甚至在對自己的身體動什麼手腳?
“放手。”
嵐當然也看出了不對勁,於是拔出劍,對著他的裙子便是一劍揮下。
他連忙鬆開手,隻見自己的胸前的衣裳被劍鋒自上而下劃了一道狹長的口子。
嵐的劍鋒控製的極好,薄薄的切斷了他的衣裳,卻絲毫沒有見血。但這自上而下的一劍,貫穿了整件裙子,卻也沒有讓衣服脫落。
符不離用力扒扯了幾下被劍割破的衣服的兩側,按說衣服已經被切斷了,該能扒開才是,可是用力的結果隻是發現衣服依舊粘在自己身上。
他加大了力道,不顧皮膚的疼痛強行想要把衣服撕開,卻不想這麼一用力,居然有血從劍鋒處溢出。
嵐見到那出了血,略有驚慌:“我控製的很好,不該切到皮膚才是……”
符不離搖了搖頭:“不是你,是我自己扒的。”
嵐看不出來,但他自己很清楚,扒那劍痕的感覺根本不像是在脫衣服,而像是自己在將自己身上尚未愈合傷口扒開,疼的厲害。他隱隱有種感覺,裙子好像是自己的身體的一部分。這種感覺很微妙,當手指在裙子表麵劃過的時候,裙子居然反饋給了他異樣的觸感,就好像裙子是他的第二層皮膚一般,但卻又沒有皮膚的觸感那般強烈,輕飄飄的,卻又清晰無比。
……裙子已經融入了皮膚,成為他皮膚的一部分了。這裙子果然不對勁啊……………………
“彆扒了。”見符不離還在用力,嵐趕忙讓符不離住手。
“嗯。”符不離放開了手。
“所以說讓你彆亂穿衣服!!哎,這下麻煩了……”嵐湊近看了看那傷口,又是心疼又是無奈,“這衣服果然是魔物,可能正在吞噬你的身體,時間久了肯定要出問題。”
“魔物……?”
“嗯,被魔女召喚來的魔物,裡麵有不乾淨的力量。那個該死的家夥,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我會怎麼樣?”
“不知道,嚴重的話,會死。”嵐再次抓住了他的腰帶,不由分說地將他提起,“我帶你去看醫生。”
熟悉的壓迫感再次覆蓋了全身,風壓再一次出現,過不了片刻,他便再一次被放下。
“到了。”
這一次嵐倒是學會了輕拿輕放。
他平穩地站在了地上,略作四顧。
這裡似乎是個很偏僻的地方,周圍看不到什麼高樓,圍牆外是梧桐樹林,前方是一棟獨立的小樓。小樓太過規則了,四四方方的,頂也是平的,像是從天上掉下來的方形俄羅斯方塊,被人錯誤的擺在這裡。
常見的會被修建成這樣的建築有兩種,一種是監獄,一種是教學樓。規則的形狀容不得人有絲毫的亂想,每一個窗戶都是完全相同的,分明是有意在剝奪個體的個性。
“趕緊走。”嵐拉著他的胳膊,不由分說地便往小樓裡走去。
一樓大廳完全沒有人,走進去後向左拐便是向上的樓梯。嵐領著他走上二樓,第二個房間便是寫著“醫務室”的房間。
嵐敲了敲門,門裡傳來了男人的聲音:
“請進。”
嵐拉著符不離便走進門,隨後轉身關上了門。
身穿白大褂的中年男子在轉椅上轉了半個圈,上下打量了一番符不離,隨後推了推眼鏡。
符不離也打量了他一番,身高一米八,國字臉,沒有胡子,很乾淨,胸牌上寫著“謝歸”二字,興許是他的名字。
看起來還是個挺正經的人。
符不離這麼想著,男子卻忽然大笑了起來:“哈哈哈!!!!你什麼時候好這口了,從哪撿來的女裝男孩子?這模樣還挺有特色,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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