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自己的血落入蘇伏的口中,蘇伏本能地進行著吞咽,將她的血吞下去,符不離臉上雖無表情,卻也暗暗期待著。
能看得出來這幾位肯定是剛剛從家裡出來的獵魔人,否則不可能連怎麼應對魔狼都不知道。看著被魔狼傷害的隊友一步步走向死亡卻無可奈何,幾乎是所有獵魔人都會經曆的事,卻都不願意麵對的事。朝夕相伴的戰友在自己眼皮子地下變成一塊墓碑,這種遺憾一輩子也不會忘記,也不想再見一次。
這些後輩走在自己走過的路上,雖然萍水相逢,但看到他們焦急的模樣,又如何不會想到自己的當初——即便他們的年紀並不比她小。
如果自己的血真的可以將這種嗜血症已經發作,甚至瀕臨死亡的人救回來,那麼自己說不定能避免許多悲劇重演。
說不定……
說不定那些人,自己也能救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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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頭一次如此期待一個人的恢複,也是頭一次意識到,現在的自己說不定還能挽回些什麼。懈怠了些日子,被當做工具太久了,甚至忘了自己也還有可以追求的東西。那些正在赴死的人,自己早已習慣性地把他們當成死人的人,說不定,自己可以給他們一點轉機。
符不離不知道自己要用多少血,倘若用的太多,可能適得其反。可過去她也沒有經驗,隻能憑感覺去做。
蘇伏大口吞咽著她的血,她感覺到自己好像已經有些失血的症狀了,這才按住了自己的手腕。
治療自己的皮外傷很簡單,這些日子熟悉魔力的運作,治療自己的傷勢尤為簡單。
蘇伏在吞咽了她的血之後便不再動彈,眼睛也閉上了,但胸口起伏的厲害,生命力並沒有變弱。
符不離隻覺得陽光有些刺眼,她往後退了幾步,揉了揉太陽穴。
“現在怎麼辦?”魏屈問。
符不離擺了擺手:“你好好看著他吧,我先回去休息了。”
“在這?”
“不然呢?死了也好沒死也好,過會告訴我一聲。”
“嗯,謝謝你。”魏屈自然看得出來她的虛弱。
符不離懶得回答他,隻是朝著小月飲樓走去。
淑月依舊坐在那裡。
符不離見她盯著自己不說話,也沒有表情,於是笑了一下,道:“用了你的血,不好意思啊。”
淑月一手托著腮:“那是你的血。”
“……隨便吧。”符不離坐在了一邊,趴了下來。
雖說淑月說過她即便全身失血也依舊可以行動,可失血帶來的眩暈從來沒有減弱過,這麼一趴,便睡著了。
淑月走到她的身邊,將她壓在臉下麵的幾根發絲扯了出來,梳到了背後。如此做,居然沒有弄醒符不離。
“困成這樣?”淑月道。
顯然,符不離並不會回她的話,隻是吧嗒了兩下嘴巴,仿佛在夢裡吃著什麼。
“哎呀~”淑月笑了一下,遠遠看了一眼遠處蹲在草叢裡的三兄弟,對著符不離道,“比起我,你才是在做魔女最該做的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