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伏乖巧得像是條狗一樣,蹲在地上就差沒有吐舌頭了,一雙眼睛直勾勾盯著符不離。
見他不會撲上來,符不離才放下了椅子。
當初讓李悠悠給他們喂血也隻是權宜之計,蓄積在他們體內的魔力越來越多而不進行吸取,隻會讓他們之後血毒發作的更快更嚴重。
而顯然,血毒變嚴重最基礎的反應就是對她的親切度,變得格外的高。
魏家兩兄弟顯然是追著蘇伏而來,體力不如蘇伏的兩人冒著雨進來,渾身都已經濕透了。
一進來見到蹲在地上的蘇伏,魏屈微微有些震驚。
符不離來到蘇伏的麵前,麵對著蘇伏紅潤的臉,冷冷道:“抬手。”
蘇伏便真的抬起了手。
如今符不離已經有了強大的魔力,以及更強的血液控製力,可也依舊做不到解除他人的血毒。
越是了解血液,她越是清楚清理血毒的困難。她喂下的血液大部分與他的身體已經進行了融合,如果自己強行把血全部取出,那麼會連帶著他的血肉一起抽出來,雖說她並不會連著血肉一起吸收,可將身體裡組織抽得亂七八糟,人類的身體當然必死無疑。
人體很脆弱,心臟,大腦,胸肺等等部位,隻要有個閃失就會死掉,哪裡經得起她那麼榨取。
正如淑月所說,如果有一天她有了冠絕天下的魔力,以及對血液精準的控製力,也許能做到將血液與身體分離並讓他的身體維持原狀,起碼現在,她還遠遠不能。
她能清晰地感知到血液已經遍布了他的全身,隻是靠近他,他體內自己的血便會感應到自己的存在,從而讓他得到源自全身各處的雀躍。會有這種感覺,當然會讓他對自己的存在有著簡直如同操縱人心的依賴。
即便他主觀意識上沒有對自己的依賴,他的身體也本能地為了求生而選擇聽她的話,甚至如果她想,他的身體控製權可能還不如她,他的身體本能地會為了求生而拒絕他大腦的指令。到了這一步,他確實已經沒辦法再逃出她的掌控了。
符不離將他體內多餘的魔力與血液吸走,血毒的症狀是緩解了,但那些已經與他融合的血依舊足以讓他順從。
過去隻知道血毒的作用,如今能更清晰地感覺到血液作用的機理,符不離頗有些同情地看著蘇伏,隻看到了一雙熾熱的眼睛。
魏家兩兄弟將蘇伏從地上攙扶起,蘇伏卻顯得有些不安。
符不離很清楚他想乾什麼,隻是冷冷地看著他。
蘇伏倒是爭氣,他並沒有屈從自己的本能貼到她的身邊,隻是略有害羞地拱手道:“多謝桃桃小姐!”
“不客氣。我聽說前幾天你幫悠悠解決了來鬨事的人,真的嗎?”符不離道。
蘇伏又笑道:“隻是舉手之勞,那等登徒子居然敢在桃桃小姐的府上鬨事,屬實是活膩歪了。”
“嗯,你知道他們是誰嗎?現在在哪?”符不離又問,“我還挺好奇他們為什麼有這樣的膽量的。”
見到了李悠悠的照片是不假,可符不離也沒本事通過照片就知道人都是誰。
蘇伏又拱手道:“桃桃小姐勿需多心,他們已經死了。”
符不離愣了愣,詫異地看了看蘇伏:“你乾的?”
“小生隻是做了個順水推舟而已,他們不想活,我就成全了他們。”蘇伏笑道。
符不離怔了怔,並未在蘇伏臉上看到多少愧疚,扭頭看了看魏家兩兄弟,兩兄弟倒是麵容略有糾結,尤其是魏屈,那複雜的眼神,分明是已經意識到蘇伏對自己的態度不太對勁了。
符不離心中暗暗苦笑,但臉上依舊平靜:“你殺死了多少人?”
“兩位,那中了嗜血症的病人自己就死了,我隻是動手教育了一下他那兩位鬨事的兄弟。明明是求人相救,卻是這種態度,如此對小姐不敬,屬實該殺。”
他將殺字咬的很死,幾乎咬牙切齒。
他說完,似乎察覺到了符不離臉上的一絲憂慮,又連忙說道:“我是趁著他們不在這裡時動的手,他們絕對不會覺得此事和小姐有關。”
“嗯,不過下次要做這種事之前,還是先告訴我比較好。”
“那是自然!可小姐當時不在,我隻能擅自做主了。”
會來小月飲樓鬨事的人其實不少,平時因為有淑月在,所以大多數人並不敢真的發作。
而來這裡的人許多都是走投無路之人,尋不到她和淑月的下場,便隻有死路一條,人不為己天誅地滅,求生不得會生氣,符不離也完全理解。
她確實想要懲戒一下那些鬨事的家夥,可想來倒也罪不至死。
看到蘇伏眼中的狂熱,符不離心頭的憂慮不由又多了幾分。
血毒並不是隻要自己一直在治療就會安然無恙。
魏家兩兄弟帶著蘇伏離開了,離彆之際,蘇伏那般依依不舍。
“他好像在喜歡你?”一邊的李悠悠見他們離開,跑過來問道。
“隻是血毒的作用罷了。”符不離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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