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從來不會等人,無論做沒做好準備,那一天都還是會如期到來。
沒有什麼波瀾,也沒有什麼算計,到了這最後一天,淑月如往常一般將她從爐子上放下,她也如往常一般伸了個懶腰,睜開了睡眼。
這一天不用乾活,也不用開門。
坐在地上,她沉默了半天,最後抬頭看了看淑月。
淑月也沒有離開,隻是笑著伸出了手:“來吧。”
她抓住了淑月的手,從地上坐起。
李悠悠還沒有醒來,這一天淑月破天荒地起了個大早。
符不離並不困,就算夜裡不睡她也不會太困,畢竟就算是白天,她也總會時不時地打打盹。
被淑月牽著手走入了地下室。
地下室階梯的提燈其實就算不拿著也不再會像之前那樣犯暈了,但淑月還是喜歡拿上提燈走這條階梯。
“這三個月,時間過的真快啊。”淑月淡淡地道。
“嗯。”符不離道。
“怎麼樣,玩的開心嗎?”
“……嗯。”
“哼哼~”
“……”
有什麼好笑的嗎?
來地下的機會並不少,符不離經常試圖在地下找出點特彆來,但一直都沒有成功,似乎這裡就是很普通的放藥材的地方。
但是,她同時也很清楚,地下室肯定是有蹊蹺的。首先床擺放在正中間,怎麼看都讓人覺得古怪,周圍的藥櫃總是能取出許多藥材,但卻從來不見淑月補充,如果淑月真的外出取藥,那麼必然要經過大廳吧。符不離通常不太會出門,淑月帶回來藥材,她應該能看到才對。
而且整個小月飲樓,隻有地下被毒氣保護,顯然這個地方才是整個小月飲樓的核心。
而且,幾次和自己有關的大型“手術”,都是在地下進行的,這其中是否也有關聯?
淑月來到床邊上,坐了下來。
整張床暖呼呼的,也不知是因為淑月剛剛睡醒殘留的餘溫,還是床底下的炕燃燒末尾留下的餘溫。
床底下有個火爐,淑月經常在裡麵燃燒些東西。
淑月摸著床,輕聲說道:“當時就是在這張床上把你縫好的。”
“嗯。”聽淑月的聲音有些感慨,似乎有些刻意在煽情,符不離忍不住道,“也不過才三個月,不至於說得好像已經過去了很久吧?”
“你也知道,我活過很久了。這可是為數不多能稱之為記憶的事情,過了多久又有什麼要緊。”淑月笑道,“畢竟從那一天開始,我就真的有自己的貓了。”
符不離呆了呆,瞥了她一眼:“我嗎?你答應讓我變回去的,是打算食言嗎?”
“當然不會,來吧。”
“乾什麼?”嘴上說著,符不離還是坐在了床上。
“坐進來。”
淑月說著,將床上方房頂掛著的簾子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