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慢慢熬吧,這兄弟倆知道的事情肯定不少,他們可都是老油條。”
“嘿,我今天被一個生手給教育啦!”
看著李言誠向後院大門走去的背影,蘇孝同笑著搖搖頭。
審訊嫌犯,李言誠當然沒有經驗,哪怕就是開著車他也追不上蘇孝同。
但論起對人性的理解,十個蘇孝同加一起也比不上他。
他如果一點本事都沒有,上一世當財務人員的時候,早就被坑的牢底坐穿了,哪裡還能輪得到他做集團常青樹,一步一步的走到上市國企財務總監的位置。
回到衛生室放下箱子,他又走出房間站在外邊點了根煙,一邊跟其他人打著招呼,一邊琢磨著後邊那兩位嫌犯。
有點出乎他的預料,朱永祥身上竟然看不到任何一點外傷,也就是說,從昨晚審訊到現在,雖然有點熬鷹的味道在裡麵,但蘇孝同他們這些審訊人員,竟然沒有使用任何大記憶恢複術。
這裡邊最大的可能就是,他們也擔心施展後,那家夥胡亂說一些東西出來,那樣的話,就是在增加他們的工作量。
那麼到底能不能用針刺或者某種藥物,使一個人迅速陷入到潛意識中,問什麼答什麼呢?
乾脆蹲在衛生室門口的台階上,李言誠仔細的翻看著腦袋裡傳承來的那些東西。
傳承來的東西到底不是自己學的,隻要沒用過,那些東西就還不是徹底屬於他,每次想找什麼,他都得在腦海中仔細的查找,就像是翻書一樣,隻不過這本書並不是實體的。
傳承來的記憶實在是太過浩瀚,從他魂穿過來到現在已經過去七個月了,儘管他一有空就在努力學習腦海中的那些中醫知識,和治病救人的經驗,以及很多針灸方麵靈活運用的小技巧,依然還隻是學了五分之一都不到。
翻看這些記憶不比真的看書,看書的話你可以一目十行,大概知道這段講的什麼內容就可以,可翻看傳承來的記憶,他必須努力的去理解,要知其然,更要知其所以然。
……
與此同時,蘇孝同在看到朱永祥確實恢複了後,也暫時沒再搭理他,讓人把他先看管起來後,帶著黃鎮南提審了朱永安。
也許是真的擔心哥哥的生命安危,朱永安這次特彆配合,把自己知道的一些事情,如同竹筒倒豆子般的全部講了出來。
不過他知道的也並不多,朱永祥應該是不想自己弟弟也陷進來,做那些事情的時候都是瞞著的。
朱永安掌握的這些也是根據一些蛛絲馬跡自己琢磨的,具體哥哥做的是什麼事情,他還真不了解。
到現在為止,他都還以為麵對的是公安,以為哥哥偷偷摸摸做的事情是不是又牽扯到哪一批贓物了。
“朱永安,你們去年年底偷的那批貨,你還記得不?”
蘇孝同忽然又想到了陳光耀的那個案子,根據公安那邊移交過來的案卷顯示,當初陳光耀就是把這倆人拋出來頂缸的,可惜被專案組的人給識破了,計劃沒能成功。
“您是指我們在山房縣那座墳裡挖出來的東西?”
“沒錯”
“記得,我們……我們這次被判刑,就是因為這個。”提起這個,朱永安的臉上滿是懊惱。
“我翻看案卷了,那上邊記錄的不是很詳細,我好奇的是,你們是怎麼知道那座墳裡有那麼多東西的?”
“呃……是……是我哥說的,他跟我說的是有筆大買賣,說我們把那些東西賣了的話,可以拿到很多分成。”
“這麼說,你跟你哥過去從那座墳裡拿那些東西的時候,以為是人家專門放在那裡讓你們拿去銷贓的,是不是這個意思?”
“是,我哥就是這麼跟我說的,我……我當時並不清楚……清楚我們其實也是偷彆人的贓物。”
案卷上記錄的朱永安後來被抓時,還以為自己是因為銷贓被抓。
朱永祥那邊倒是承認他知道那是贓物,他帶著弟弟過去其實也是偷,但他弟弟並不清楚那批貨的來路。
可蘇孝同在翻看完卷宗後,總覺得這裡邊還有其他隱情。
陳光耀選頂缸的,為什麼會選擇到朱家兄弟頭上,根據現實情況分析,他們應該沒有任何交集才對。
難道陳光耀知道些什麼,他選的不是頂缸的,而是想讓朱家兄弟進入警方的視線?
蘇孝同有些頭疼的抬手輕撫著額頭。
案子查到現在這一步,看著好像隻要通過朱永祥這個中間人,查到給前天已經死了的那個家夥提供物資的人是誰就行。
但不知道為什麼,他總覺得這裡邊還缺點什麼。
難道要申請將陳光耀從二處調過來審?
一想到陳光耀這家夥被抓了以後交代出來的那些人和事兒,蘇孝同就有些發怵。
那可不是他能碰的,他家老爺子都一再叮囑讓他堅決不能碰那個案子,否則極有可能會死無葬身之地。
二處的處長洪定國,可能正巴不得誰能把那家夥弄走呢吧。
算了,那家夥先扔到一邊不說,還是先想辦法把朱永祥的嘴撬開再說吧。
“朱永安,你覺得誰最想你哥哥死?”
“呃……這……這我也不知道,但是……”
“但是什麼?”
“但是前幾天在監獄裡放風的時候,我哥當時莫名其妙的跟我說了句,他說沒想到監獄裡也不安全。”
“他說什麼?監獄裡也不安全?”蘇孝同一臉的驚詫。
“對”朱永安非常肯定的點了下頭。
“還說什麼了?”
“我當時問他說這是什麼意思,我哥隻是歎了口氣又搖搖頭,再什麼都沒說。”
蘇孝同轉頭看了眼身旁記錄的黃鎮南,二人對視一眼後,都是滿腦門子的問號。
監獄裡也不安全?他碰到什麼啦?
可為什麼是也?
監獄對於朱永祥來說並不是第一次進去了,安全不安全他自己心裡不清楚嗎?
嗯?
蘇孝同忽然想到了一種可能性。
而也就在此時,旁邊的黃鎮南湊到他耳邊輕聲說道:“科長,有沒有可能,朱永祥是故意進去的,為的就是想保命,結果進去後他才發現,監獄裡也有想對他不利的人,所以他這樣說。
但因為他弟弟對他的所作所為並不清楚,他不想把弟弟拉下水,所以也就沒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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