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事情實在是太有名了,並且成了關羽性子孤傲的證明,馮永就是想不記得都難。
以關羽之傲,費詩竟然三言兩語就能把他說服了,馮永對此人的嘴炮功力深是佩服,故這才加了一個尊稱“君”字。
“當年吾確受過先帝之遣,去荊州給關君侯宣爵。”
馮永一聽,連忙行禮,“永不知是費從事到來,禮數不周,見諒見諒。”
不過心裡倒是有些奇怪,按理說費詩幾年前就已經能奉劉備之命去給關羽授爵,怎麼如今才是永昌郡從事?
永昌郡原本就是大漢最西南最荒涼的一個郡,在那裡當個太守,未必比得過在蜀郡那些中心之地當個縣令,更何況還是個郡從事?
後世的上千年裡,都還有流放嶺南的說法,對於非南中出身的官員來說,永昌郡比嶺南之地,隻怕還要讓人害怕。
“詩隻是剛到,又未令人通稟,何來不周之說?”
費詩搖頭道,“詩此來,是因丞相有事,請馮郎君過去一趟,詩恰也想過來看看聞名已久的馮郎君,故特請了此趟差事。”
昨天不是才見過自己兩次麼?怎麼今天又要讓自己過去?
馮永心裡奇怪得很:有啥話不能一氣說完?非要分幾次說?
“既如此,還請費從事前頭帶路。”
看此人的臉色與說話,好像對自己也有什麼意見一般,馮永倒也不好與人家套近乎。
倒是費詩看了馮永周圍的眾人一眼,臉上的失望之色更濃,當下輕輕地搖了搖頭,說道,“馮郎君請吧。”
說著,帶頭向城裡走去。
雖然馮永沒想著要跟費詩套近乎,但費詩在路上卻是主動開了口。
“孟獲新降,丞相正要用要用其人安撫南中蠻夷之時,馮郎君卻在此時奪其寶馬,隻怕要讓孟獲這等新降之人心寒。”
“丞相好不容易這才讓其心服,馮郎君此般做法,隻怕又要蠻夷失心。馮郎君獻計定南中,詩心儀已久,可惜如今見麵,卻是有所失望。”
馮永一聽,心頭甚是不悅,老子又不是聖母,那小娘皮送上門來,我豈能不要?
隻是他看向費詩時,卻見其神色誠懇,不似故意刁難,當下便開口解釋兩句:“此事非是費從事想得那般。那匹寶馬,非是從孟獲手裡強奪,乃是其女花鬘與我對賭輸給我的。”
然後又把花鬘之事略說了一遍。
費詩聽了,臉上竟然微微有些發紅,歉然道,“原來是蠻女欺上門來,是詩先入臆想為主,請馮郎君勿怪。”
沒想到這倒是個敢說能擔當的人物。
馮永聽到這話,很是意外。
不管是年紀,還是資曆,這費詩都算得上是馮永的前輩了,沒想到一聽到自己錯了,竟然當場就向一個十八歲的郎君認錯,這氣量當真是難得。
“無妨,不知者不罪嘛。”
對方大度,馮永自然也不能小氣。
話說開了,他這才有心情問道,“費從事,昨日我才見過丞相兩次,怎麼今天丞相又要我過去,你可知是什麼事?”
費詩聽到這話,臉上立即現出氣惱之色,隨即又搖了搖頭,苦笑道,“略知一二吧。”
想了一下,仿佛在組織語言,“今日留守錦城的蔣參軍帶著一人過來見了丞相,此人姓李名鴻,乃是剛從北邊投靠過來的人物,這李鴻與丞相說了一些北邊的事。”
“是何事?”
馮永好奇地問道。
看費詩這模樣,好像不是什麼好事。
可是費詩卻是看了一眼馮永身後的部曲,不肯再說詳細,隻是說道,“到時見了丞相,馮郎君可問起,若是丞相願意說,那自然就說了。”
馮永點頭,“永明白了。”
心裡同時想道,北邊的來人,怎麼是姓李?怎麼不是姓梁?
涼州天水冀縣的梁家,不是說想要與自己見個麵麼?
難道這姓李的,是個中間人?
除了這個事,馮永實在想不出北邊來人,諸葛老妖怎麼會讓自己前去?
而且還是讓蔣琬親自帶人過來,看來要麼是此人的身份不低,要麼是此人所帶過來的消息極是重大。
馮永想到這裡,突然想起一事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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