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永大喜,“如此最好,我就多謝夫人了!”
然後又有些擔心地說道,“若是蔣參軍不願意,那也就不要勉強了,到時再另尋他人就是。”
“你這個話說得,成親這等大事,豈有強迫一說?也不怕觸了什麼黴頭?不但要願意,還要得欣然而為才行。”
“對,對,就是這樣。”
馮永連連點頭。
“頭先彆點得這般爽快。”黃月英看了馮永一眼,悠悠道,“我且問你,讓人納采,是不是六禮之一?”
“是。”
馮永很奇怪黃月英怎麼突然問起這個。
“所以你也同意凡事要按規矩來,對不對?”
“那是自然。”
“既然如此,那你以後和三娘之間,也要按禮數來,懂我的意思嗎?”
黃月英盯著馮永,麵無表情地說道。
“夫人,我……”
馮永聽到這話,心頭就是一慌,不由自主地想要說我沒不按禮數。
然而心裡慌完後又開始發虛。
夫人,當時的我身不由己,你信嗎?
“這……”
本想改口說這是個誤會,再看到黃月英那冷冷的眼神,最後隻得連忙點頭,“明白,明白!”
我說今天黃月英怎麼這麼不對勁。
隻是這種事情,當真是不好解釋啊!
算了,反正也沒吃虧,這位荊州世家大族出身的丈母娘看不慣成親前就提前拱了白菜的豬,情有可原——雖然事實上是白菜燉豬肉,不是豬拱大白菜。
雖然被黃月英暗裡警告了一番,但馮永心頭仍是大爽,眼看著迎娶關姬進門又近了一步。
腳步輕快地從丞相府出來,回到莊子上,管家就送過來一張拜帖。
“糜照?”
馮永翻開看到上麵的落款,皺眉說了一聲。
“那廝好不要臉!竟然還敢給兄長送名帖過來?”
一旁趙廣聽到這個名字,當下就是一聲大叫,“他要真敢上門,看我如何打他一頓!”
馮永“嘖”了一聲,看了趙廣一眼,這廝自領了沮縣督衛一職,當真是越來越目中無人了。
“打什麼打?糜家不管如何,也是皇親國戚,糜照又是糜家的嫡長子,你把人家打一頓,信不信趙老將軍事後就能打斷你的腿?”
馮永喝罵了一聲。
趙廣頓時不敢再嚷嚷,隻是咕噥了一句,“大人早就不管我了,我今早出門前還說了要在兄長莊子上住幾天,大人隻說了讓我滾,滾得越遠越好,最好不要再回府了……”
李遺王訓楊千萬三人,如今皆是住在馮莊上。
趙廣眼熱,所以也要跟著過來湊熱鬨。
“讓你滾還不是因為你翅膀硬了?自己現在什麼身份不知道?你真要敢打糜照一頓,信不信糜家就敢相信趙家打算和糜家彆苗頭?”
要說趙雲也是當真不會教兒子,光知道打罵,也不知道教趙廣多動點心思。
趙廣能得到今天的地位,雖說趙家沒出多大力氣,但那是自己人才知道的內幕,外頭人看來,趙廣如今就是趙家冉冉升起的一顆新星。
做事可不能再像以前那樣隨便。
“兄長難道就這樣算了?”
楊千萬卻是支持趙廣,忍不住地開口說道。
他本就是胡人出身,性子耿直。
兄長先是提攜自己,如今又想著法子讓他去守沮縣,那裡離自己部族的故地最近不說,而且看起來,大漢以後真要有什麼大動作,那他少說也能入了前軍之列。
相比於做夢都在喊著回到故地的自家大人,楊千萬覺得自己已經很幸運了,所以他對兄長當真是又感激又佩服。
有人辱及兄長,那他直接為兄長拔刀就是最正常不過的事。
“現在你們最重要的是準備好去沮縣的事宜,我則是準備大婚,還有越雋那邊一大堆事情呢,哪有時間管這點破事?”
糜照若是當真想要有個交代,就算馮永不管他,他自己也應該知道怎麼做。
若是以為自己是受了宮內那兩位的指使,覺得自己身不由己,想要僥幸蒙混過去,那也可以,隻要覺得自己不會有朝一日會落到彆人手上就行。
做白手套就得要有白手套的覺悟不是?
穿越者的心眼一向不太大。
隻是如今想法子早點把關姬娶回家才是頭等大事。
自己才從牢裡出來,真要再鬨出什麼事來,再被關到牢裡去,那就當真是得不償失了。
“不過這個事情肯定不能直接就這麼算了,要不然以後誰都想試著上來踩一腳。”
手裡掌握的資源越多,就越會有更多的人眼熱。
還是那句話,錢帛動人心啊。
若是自己表現成一個老好人,相信會有很多人想對自己說:你是個好人。
更何況興漢會在越雋的馬場籌備在即,如果這麼輕易地放過糜照,隻怕連會裡的人都會起了不應該起的心思。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不外如是。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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