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清烊過了好一會兒才收攏思緒,往後一躺,直接閉上眼睡了過去。
下午五人組裡的一個男生去了趟廁所,急衝衝回來跟他們說:“我聽說段小弟的爸爸和我們院長說,要讓咱們孤兒院裡的孩子去上學,不是直接給孤兒院捐錢,要了名單的,根據名單定向資助孩子個人。”
這個孤兒院規模很小,孩子也不多,大點的都自己出去謀生活,現在最大的也就這五個人,還有五六個嬰兒,除此之外還有二十幾個小孩,年齡在三歲到十歲不等,平時沒短吃短喝,隻是沒上學。
上學花不了太多錢,但附近沒有公辦學校,最近的學校也有二十分鐘的車程,還是私立小學,院裡隻招了十個員工,還要分幾個去照顧嬰兒,根本不好看顧這麼多孩子上下學。
段父看到段濯在這沒受什麼委屈,便聽了段濯的意見,大手一揮讓助理去辦,他們本就成立了慈善基金,撥一些資金在孤兒院資助孩子們學習也算是好事一樁,感謝一下對他兒子的照顧。
有了段氏的定向資助,那出了大門,孩子就屬於段氏負責,院長樂得賣個好,也沒理由拒絕。
“清老大怎麼還沒下來?該不會又被同學攔住問題了吧?”一個男生靠在牆邊,皺著眉頭問。
旁邊的男生瞥了他一眼,抬腳準備上樓去教室找,結果被拉住:“山子在呢,你著什麼急。”
幾人按下情緒等了一會兒,連清烊和山子才出來,他看向貼著牆站的四人,熟練道歉:“不好意思,今天好幾個同學問,我不好脫身。”
四個人也習以為常了,直起身勾肩搭跟在連清烊後麵往校外走去。
孤兒院的孩子大多都跟著院長姓,連清烊當時被撿到時就有帶著名字的小牌子,是少有不姓楚的孩子,這四年來一直跟著他玩的五個人,分彆叫楚林山,楚林海,楚林河,楚林森和楚林湖,名字都很親近大自然。
除了楚林山比連清烊大兩歲,其他人都比他大三歲,所以當時其他四個人先去上了初中,楚林山第二年才去,連清烊生日大加上比較聰明,破格和楚林山在一個年級。如今他倆已經上高一了,考上了黎市第二的高中,其他幾個中等水平,去年被普通高中錄取了,學校就跟二中隔了一條街。
今天周五,趕上高中放假,司機會在一個固定地點等著,然後將他們統一送回孤兒院,如今孩子們學習有了保障,也不必自己出去另謀出路了,所以他們這幾個最大的都還留在孤兒院。
四年了,連清烊沒再見過段濯,隻有一次在學校吃早飯時,他看到了電視上出現的一條新聞:段氏獨子經商才能點滿,助父談成多次合作。可惜沒有照片。
今天車多,不可避免被堵在路上,連清烊睜開眼,轉頭看向窗外,耳邊是大海他們討論校園趣事的聲音。他剛想閉上眼睛,卻在餘光中瞟到一個眼熟的人,連清烊轉頭去找,映入眼簾的都是陌生麵孔,他呼吸放緩轉回頭,忽略心中的悵然,在喧囂中閉上了眼。
轉眼又是三年,連清烊和楚林山順利畢業,楚林海幾人上的都是市內大學,還沒放假,兩人出了校門後卻看到拿著花的四人,楚林海將花遞給連清烊,笑著開口:“今天下午我們沒有課,而且離這兒也就一個小時車程,就想著來看看你們,晚上順便一起吃個飯。”
連清烊點點頭,將花接了過來,是粉藍色無儘夏和藍色鳶尾花,很大一束,他抱了個滿懷。他喜歡藍色和繡球花,但從沒在他們麵前提起過,這麼大一束花,也不像是幾人送東西的風格。
楚林森給楚林山的那束是向日葵,也是很大一束,楚林森笑得比向日葵還燦爛。
司機照常來接他們,幾人拒絕了,楚林海他們高考完就找了兼職,大學之後就做周末的兼職,多少能賺些錢,所以乾脆直接打了車,去到幾人一年前搓過一頓的路邊攤小燒烤。
除了連清烊是十七歲,其他人都已經成年了,索性就要了幾瓶啤酒,打算慶祝一下。
今天路邊攤的生意一如既往地火爆,他們點的東西二十分鐘後才上好,楚林海拿起一個串兒咬了一口,喟歎道:“這個味道我可是想了一年了,怪不得人家生意好,這個味兒真是讓人念念不忘啊!”
“真的一絕,這是我吃過最好吃的燒烤了。”楚林河也感歎道。
其他人一邊吃一邊點頭,都沒空說話感歎了。
一年前,他們幾人湊了錢,想趁著四人畢業慶祝一下,偶然就發現了這裡,離著學校三條街遠,六個人就這麼漫無目的的走,生走到了這兒。
那是他們吃過的第一頓燒烤,入口的每一塊肉,每一根蔬菜,都刺激到了他們沉寂多年的味蕾,又辣又香,很有衝擊感,卻讓人吃了還想吃。
如今又坐在這兒,時隔一年仍為這頓燒烤著迷。
幾人解了饞開始碰杯喝酒,很多話到了嘴邊都是一個字:“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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