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白鵬程等一行人才看到手裡拿著灑水工具的院長,心裡暗道一聲‘倒黴’。
白鵬程倒沒有太害怕,自己畢竟是縣令的兒子,肯定不會有什麼事情。
但他的跟班就不這樣想了,他們無權無勢的家裡好不容易才能讓自己來這裡,若是被退學那自己以後可就完了。
想到這些一個個戰戰兢兢地站成一排,將求救的目光看向白鵬程。
但白鵬程卻目不斜視,壓根不看他們求救的目光。
岑言文這時候臉上一臉無辜好像把人特意往這裡引的人不是自己一樣的表情,一臉驚訝地看向院長,隨即低下頭,好像什麼都說了,又好像什麼都沒說。
李淵林抽了抽嘴角:這小子,還真以為自己不知道他打的什麼主意嗎?
心裡這樣想,麵上卻仍是嚴肅的神情環視了一圈:“這裡是學堂,不是你們打架鬥毆的地方!”
那幾個動手的人支支吾吾:“院長,我,我們”
趙財寶先發製人:“院長,不是我們欺負人,是這岑言文先惡語傷人,我們才會忍不住動手的。”
岑言文並沒有出聲辯駁,因為他知道相信你的人無論如何都會相信,不信的人即使證據放在眼前也不會相信。
但他很相信自己先生的智慧,李淵林也不負所望地開口:“哼!你們覺得我是老糊塗了?”
對麵的李財寶還一臉委屈的樣子控訴:“院長這是不信我們?”
李淵林也一點麵子沒給他留:“自己什麼樣子心裡沒數?”
岑言文在旁邊一臉驚訝,他一直以為先生是那種溫文儒雅的賢士,但今天卻讓他開了眼界,他還是第一次見先生這麼言辭犀利地懟人。
“你,還有你們,全部都給我罰抄《論語》十遍,三天後交過來。”李淵林先指了指罪魁禍首,然後依次是那些動手的學子。
那些學子聽到隻是抄書,心裡鬆了一口氣,但白鵬程卻是一臉不服地開口:“院長,這和我有什麼關係?憑什麼我也要抄?”
“怎麼?你是想讓我去找你爹說?”
“你,我”支支吾吾半天,白鵬程也沒敢反駁出聲,他知道如果院長真的去找他爹的話,他可能就不是抄書這麼簡單了。
權衡之下,他不得不硬擠出一個笑:“院長我抄,你彆和我爹說。”
“去吧。”李淵林不再看他們,轉身看向地上的岑言文。
但白鵬程看自己一行人都被罰抄書了,但岑言文卻沒有什麼事情,於是小聲不甘心地問:“院長,犯錯的可不止我們,還有岑言文那小子。可是他先口出惡言的,您不罰他?”
“事情怎樣你心裡應該有數,還是你覺得抄書太簡單?”最後一句話語調上揚,語氣中的威脅很是明顯。
想到之前岑言文說院長就是看不上自己,所以自己爹過來都不肯收自己,又看到他如此偏心岑言文,心中很是委屈。
小聲嘟囔:“院長,你這偏心的也太明顯了吧!”
李林淵沒聽清他說的話,疑惑地發出了‘嗯?’的一聲,聽在白鵬程耳中卻是威脅的意思,怕院長真的到家裡去找他爹,連忙行了一禮和其他人一起離去。
等他們都離開之後李淵林才調侃開口:“人都走了,還在地上乾什麼?熱鬨還沒看夠?”
岑言文訕訕笑了一下:“嗬嗬,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