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番話在此刻,化作了一把把刀子刀刀見血,刀刀刺中了他的心臟。
趙湛收了刀,無力的搖頭苦笑,低頭看著何栗,“老狗,你真是詭計多端,本太子又一次見識到了。”
“謝殿下誇獎。”何栗低著頭,語氣滿是得意。
趙佶氣的上氣不接下氣,擺手道:“行了,我看你這個太子也當夠了,明日開始,你搬出東宮,另尋府邸,不要再出現我麵前。”
“諾!”
趙湛點頭,眼底泛著無奈。
何栗跪地匍匐前進,一直走到趙佶麵前,伸出顫顫巍巍的手,“官家,老臣謝……謝過官家。”
“何卿,此事是我皇家對不起你,對不起你何家,你放心,我一定會給你一個公道。”趙佶滿臉關切,心疼不已,還親手將他扶起。
何栗哪裡敢讓趙佶扶,顫抖著站了起來。
“趙湛!”
趙佶又將目光落到了趙湛身上,“我今日所說之話,你可聽清了?”
趙湛重重點頭,“聽清了。”
語氣中的不服,在場的所有人都聽清了。
趙佶自然也聽清了。
“好好閉門思過,沒有我的旨意,你不許再踏出府邸半步!”
趙湛抬起頭,“大爹爹,如今金韃人兵臨東京府,擇日便會再一次進攻,你就是想治我的罪,也等金韃人退了在說。”
“金韃人得事,你無需再插手,你也不許插手,我與你爹爹已有決斷。”趙佶冷聲道。
趙湛冷漠一笑,“又要割地賠款,喪權辱國?”
此言一出,天地震動。
所有人臉上都寫滿了震恐。
這是什麼話?
說是大不敬都輕了,這是羞辱,是在揭開太上官家的傷疤!
何栗都被驚得不輕,可隨後便是意味深長的冷笑,看向趙湛的目光充滿了戲謔。
“大膽!”
“你敢羞辱太上官家和當今官家!”趙佶身旁的一個押班突然開口嗬斥道。
“狗太監,你剛剛說誰大膽?”
趙湛抬起刀來,目光寒意逼人。
“你大膽!”
趙佶氣的臉色通紅,指著趙湛怒道:“禦前露刃,還敢指我,你不膽大誰膽大!”
“趙湛,我看你才真是膽大包天!!”
“來人!”
就在這時,何栗出奇的跪地求情,一把抓住趙佶的手,“太上官家,求您饒了太子殿下吧,殿下或許是一時鬼迷心竅,亦或者被什麼人蠱惑了,他絕對是無意冒犯您!”
趙湛嘴角的冷意更甚,薄唇輕勾,“何老狗,少他媽的假惺惺的替老子求情,本太子用不著你求情!”
此言一出,無疑是把趙佶的怒火又一下子拱了起來。
“畜牲!”
“來人啊!!”
“將太子趙湛押入大理寺,無詔不得出來!”
此言一出,所有人皆是一驚。
趙湛都是一臉驚詫,他實在是不敢相信趙佶昏聵到了這個地步,竟然為了奸賊將自己關起來?
難道他不知道金韃人已經兵臨城下了嗎?
這傻子吧!
再看眾人眾相,有擔憂的,有裝傻充愣的,還有……得意忘形的。
何栗以及他的一眾奸賊皆是麵露得意,幸災樂禍的盯著趙湛。
幾個禦前班直靠近趙湛,想要羈押他。
“啪啪!”
一人賞了一巴掌。
“放肆!”
“老子是當今太子,爾等也敢抓老子,滾蛋!”
趙湛擺明了不給趙佶麵子,當眾斥責道。
這又把趙佶氣的直翻白眼,恨恨的咬牙。
可劉寧,鞠義他們皆在現場,豈能眼睜睜的看著趙湛被帶走。
不用趙湛開口,皆是上前阻攔道:“大膽,太子千金之軀,也是你們這些奸賊能帶走的!”
劉寧向趙佶跪地求情道:“太上官家,太子殿下雖然言語不妥,懇請太上官家看在太子殿下一心為趙宋王朝的份上,饒了太子殿下。”
“求太上官家饒了太子殿下!!”
東宮金槍班直皆是齊齊跪地求情。
趙佶見狀,也是心有不忍。
這時,何栗立刻出言嗬斥道:“大膽,爾等竟然敢無視太上官家的旨意,莫非要造反不成,你們眼裡還有沒有太上官家?”
鞠義也跪地開口道:“我家殿下一心隻為驅除韃虜,而你們呢,除了魚肉百姓,貪贓枉法,還會乾什麼?難不成等金韃人破了東京府,毀了趙宋王朝的根基才罷休?”
“你膽大包天!”
“難不成除了太子殿下,其他人都不在爾等眼中?”
“沒錯,你們當著太上官家和一眾大臣,當眾忤逆太上官家,眼裡還有沒有太上官家?”
左右押班也吊著公鴨嗓大呼小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