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京府禁軍都去了。”
“您是不知道,就是因為派人去了,結果連東京府府尹都倒黴了。”
何栗好奇,“東京府府尹咋滴了,等等,東京府府尹不是換人了,是張邦昌的女婿來著?”
“沒錯!”老屈順著拍馬屁道:“相爺真是好記性,老奴佩服佩服。”
何栗心裡一喜,“算你會說話,繼續說,張邦昌女婿咋了?”
老屈趕忙說道:“相爺,聽說太子殿下揪出那間青樓後麵有良家女子,還有許多官員女眷,直接把青樓抄了,領頭的全殺了,殺的青樓門口人頭滾滾,血流漂櫓。”
“少見多怪,什麼稀奇事,那一間青樓後麵不是這樣。”
何栗嗤之以鼻,“良家女子算什麼,說白了,不就是趙宋百姓,百姓也算人,可笑至極。”
老屈表情瞬間變得難看,他不就是百姓嗎,他這不算人嗎?
“繼續說!”何栗坐上轎子,一甩長袍,淡定道。
老屈說道:“相爺,您是不知道,太子殿下一頓拷問,得知背後是東京府府尹朱引,直接就把禁軍西大營都圍了,朱引直接被抄了家。”
“哈哈哈!”
何栗不由得大笑,“這下張邦昌怕是急了吧?”
彼時的皇宮已經是哭聲震天。
張邦昌趴在木板上,捶地痛哭,“太上官家,您可要給老臣做主呀,太子為何抄俺女婿的家,還連俺女婿一家打入死牢!”
“求太上官家看在老臣鞍前馬後這麼多年伺候您的份上,救救老臣的女婿一家吧!”
“老臣求求您了!”
趙佶坐在龍椅上,正欣賞著自己的瘦金體,被張邦昌這一嗓子直接毀了一幅名作。
“啪!”
毛筆重重落到字帖上。
“張卿,此事我已經知道了。”
趙佶皺著眉頭,沉思道:“湛兒的脾氣你們也是知道的,為何非要招惹他,招惹他也就罷了,非要留下把柄。”
“我這個孫兒向來莽撞,就是我,見了都頭疼,你們呀,招惹他乾什麼!”
張邦昌哭的更凶了。
“太上官家,沒敢招惹他,誰敢招惹他?”
“老臣就是躲都躲不及,可太子殿下不由分說直接闖進老臣女婿家,把老臣女婿從床上拖下來的,現在老臣女婿還光著屁股蹲在刑部大牢呢?”
一聽這話,趙佶忍不住發笑,腦海中莫名浮現出光著屁股蹲在大牢裡的場景。
“湛兒為何抓你女婿,當我不知道?”
“沒有證據,湛兒不會隨便抓人的'我說的可對?”
趙佶忍住笑,背著手歎息道:“你們一個個的,讓我說什麼好,做事要學會擦屁股,這點事都做不好,留下把柄了吧?”
張邦昌心裡更委屈了,這都是誰的事,掙了銀子,不都進您的腰包了嗎?
“好了,此事就此打住,你帶著我的旨意,把人放出來。”
趙佶又提醒道:“沒事老老實實的,少招惹太子,他是個啥樣的人,你們不知道嗎?”
“吃個虧還少啊?”
張邦昌摸了摸火辣辣的屁股,哎呀一聲,無力的趴在了地上。
趙佶見到他這副模樣,忍著笑,“每次讓你們被太子欺負成那副模樣,我看的也心疼,可我又能怎麼辦,人家太子每次都有理有據的。”
張邦昌心裡更加委屈了。
他都有點懷疑,這爺倆是不是合起夥來坑他?
大頭給你送去了,剩下一點小頭,你孫子來了,又拿走了。
合著俺們一家人光白忙活,全給你趙家了?
“行了,還不走!”趙佶下了逐客令。
“多謝太上官家。”張邦昌哭唧唧道。
幾個小押班快速上前,將張邦昌抬了起來。
“哎呀,幾位押班能不能輕點,老夫屁股疼,好像又裂開了。”
“噗嗤!”
直到張邦昌離開,趙佶終於忍不住笑得出來。
“哎,罷了,不管了!”
他轉身走到案牘前,表情忽然一沉,滿臉可惜道:“哎呀,白瞎這字帖了。”
“來人,研磨!”
至於張邦昌出了皇宮,他沒有回家,而是掉頭去了何栗府邸。
這口氣不出來,他今夜注定睡不著了。
何栗正在用晚宴,大圓桌上,足足三十八道菜,美味佳肴,珍饈美饌,應有儘有。
張邦昌被幾個仆人抬了進來,一見到何栗,立刻喊道:“何相公,此事你剛剛如何解決?”
何栗看著張邦昌這德行,硬是沒忍住笑了出來。
“你還笑老夫,馬上就也要跟老夫一樣了。”
張邦昌冷哼一聲道。
何栗捂著嘴,“老夫女兒還未出嫁,這事肯定挨不上。”
“你!”
張邦昌氣的火冒三丈,突然開口笑了起來,“何相公,那青樓你也有股份,你就不怕太子找出蛛絲馬跡,連你也抄家滅門?”
“怕什麼?”
何栗不以為然,十分鎮定,“老夫又不是親自出麵,都是有中間人的。”
張邦昌被氣的直歎氣,最後看了一眼圓桌上的美味佳肴,“你還有心情吃,老夫也要吃,也要喝。”
何栗趕忙勸慰幾句,忽然像是想起什麼來,問道:“對了,東京府青樓的中間人是誰?”
“叫什麼來著?”張邦昌將杯中酒一飲而儘,下意識摸了摸火辣辣的屁股,“好像叫張三來著。”
“哦,張……”
何栗那張老臉突然變得不自然了,猛的站起來,眼睛瞪的賊大,語氣哆嗦道:“你……你說什麼,叫張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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