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輪生生停住,可巨大的慣性卻依舊存在,硬是直接把駑馬都拽到半空。
在無數道目光的注視下,馬車猛的一停,隨即,連人帶馬,加馬車都整個翻了個底朝天。
孩子安然無恙。
“好!”
不知道誰喊了一嗓子。
周圍的百姓都紛紛鼓掌叫好。
“官人真乃是壯士也!”
“是啊,看官人貌比潘安,想不到力氣竟然是這般大?”
“了不起,了不起啊!”
“壞事了,那馬車是何家的馬車,毀了何家的馬車,不就是打了何家的臉,這還了得?”
有人趕忙去提醒趙湛,讓他趁著現在,趕緊逃命。
“逃?”趙湛不以為意道:“當街縱馬行凶,此乃草菅人命的大罪,有罪的是坐車之人,我何罪之有?”
一位老漢捶胸頓足,“官人,若是尋常人家的馬車,倒也罷了,這可是何家的馬車!”
“何家,不就是當朝中樞丞相何栗嗎?”
“他咋了,他就可以無視趙宋律法,無視人命?”
趙湛語氣堅定,氣勢如虹,“諸位,趙宋律法明確,皇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何況是何栗。”
“哎,官人,你還年輕,不懂這裡麵的事,真要是去了衙門,你覺得衙門是聽你的,還是聽何家的?”
“對啊,官字兩張嘴,怎麼說,還不是人家說了算?”
“自古以來,民不與官鬥,你是鬥不過何家的,趁現在,靠近離開才是真的。”
趙湛不忿,“難道這東京府就沒有講理的地方了?”
“沒錯!”
一聲怒斥,從翻倒的馬車內傳來。
眾人紛紛循聲望去,隻見老屈從馬車內爬了出來,渾身衣服已經被撕扯的亂七八糟,頭頂發箍都碎了,披頭散發,尤其是臉上,莫名多了一道血痕,還在流血。
老屈晃晃悠悠的爬了出來,陰冷的盯著趙湛,“你說得沒錯,東京府就是沒有說理的地方,因為老子就是理。”
“老狗,你他麼活膩了吧,敢跟俺家公子這麼說話!”
趙二虎二話不說,直接掏出一把明晃晃的匕首。
可老屈看了一眼,不屑的搖了搖頭,“這等小孩子玩具對付這些賤民百姓也就罷了,老夫可是當朝中樞丞相何栗何相公的親信,你敢動我嗎?”
“你敢嗎?”
老屈一臉自豪道:“告訴你們,老夫是給何栗何相公做事的,今日更是奉了他老人家的命令,你們敢阻攔我,等何相公知道了,一個個把你們都整死。”
趙湛眉頭一皺,還真是應了那句話,主凶仆惡。
何栗就夠凶了,他養的狗更加可惡。
既然如此,那老子就先把你這隻惡犬收拾了。
趙湛一把抓住趙二虎手上的匕首,緩緩地朝老屈走去。
老屈轉過身,擦了一把臉上的血,啐了一口唾液,輕蔑一笑,“小子,剛剛就是你把俺何家的馬車砸翻的吧?”
趙湛點點頭,“是我,不是我的話,你今日就害了一條人命,老子替你積德。”
“屁!”
老屈目光不屑的掃視著在場的圍觀百姓,冷哼道:“就他們的命,這他麼叫命,你知道何家的馬車值多少銀子嗎,小子,你惹事了,惹大事了。”
“俺告訴你,俺家相爺吩咐俺去辦大事,耽誤了相爺的事,彆說哪個小孩童,便是在場的,有一個算一個,都要倒黴,不信,你們試試。”
果然,聽到這威脅的話語,周圍百姓紛紛嚇得後退,生怕惹禍上身。
見狀,老屈更加囂張,“小子,你打了俺何家的馬車,就是打俺家相爺的臉,你算離死不遠了。”
“是嗎?”趙湛不以為意道:“何栗老狗的臉,老子也不是沒打過。”
“什麼?”
“你真是能吹牛……等等,你是誰?”
老屈突然想到了什麼,臉上的得意戛然而止。
“老子姓趙,單名一個湛字,你也可以叫我趙湛,或者太子殿下,隨你的便。”
趙湛語氣很平淡,可眼底已經被殺意鋪滿。
“什麼,你是太子殿下!”
老屈整個人猛的一震,老臉瞬間如喪考妣。
他可是知道太子殿下的脾氣,彆說是他,就是他家相爺,也是怕的要死。
況且,他還是有任務在身,要是耽誤了,何栗怕是會生生拔了他的皮。
“太子殿下!”
老屈撲通跪地,“小的有眼不識泰山,求您饒了我吧,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突然急轉直下的場景,把在場圍觀的百姓看呆了。
有人開始暗暗猜測趙湛的身份。
什麼人能讓何栗何相公的家仆如此畏懼?
這時,趙湛抓著匕首輕輕抵在老屈的脖頸上,笑容滿麵,“說,何栗派你出來乾什麼?”
“彆想著撒謊,本太子就是殺了你,也不過是碾死一隻臭蟲。”
“我……我是……”
恰在這個時候,何栗到了。
何栗見到這一幕,張口喊道:“殿下,這是出什麼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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