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今年秋收的糧食,收上來就沒動。”黃伯昌直接地說道,“我們開倉放糧,都發給農戶了。”肯定地猜測道,“這麥子夏收,估計他們沒有上交。”
“那也不對呀!這糧食還是有點兒多。”張繼先在看完全部穀倉之後,回來說道。
“我們畝產高啦!”黃伯昌開心地如孩子似的看著他們說道,“平均都在畝產二百斤以上。”
“這麼高?”張繼先無比震驚地看著他們說道,“我家都是上好的良田,家奴精心伺候著,也沒這麼高。”
家奴?沈慧娥聞言黑眸輕閃,原來是個落魄的公子哥兒啊!頓時沒啥好感了。
也是都這般境況了,這範兒不能丟。
“我們去年養豬多,糞肥足夠,在莊稼長到關鍵的時期,上足了糞肥,這產量自然上去了。”黃伯昌眉眼帶笑地看著他們說道。
“這是今年的夏收麥子?”黃仲昌提醒他道,“不是都沒有喂豬嗎?”
“挖的河泥。”黃伯昌眉開眼笑地看著他們說道,“即疏通了河道,這莊稼又有足夠的肥料。”
“河泥?”張繼先烏黑的瞳仁微微流轉道。
“河泥有魚的糞便,腐爛的屍體,爛水草,沉澱下來,都是上好的肥料。”黃伯昌侃侃而談地說道。
黃仲昌眉峰輕挑了一下,看向了自家夫人,不會又是她的主意吧!
既然綁在一起,又處在這亂世,首先是活下去,那麼就需要合作!
這挖河泥的主意肯定是夫人出的,自家大哥肯定不知道,不然這糧食產量早就起來了。
“這我從沒想到過。”張繼先實誠地說道。
“這都是我家弟妹想的,為了糧食增產真是絞儘腦汁了。”黃伯昌目光溫和地看了眼自家弟妹道。
“朝廷一次次加征糧食,這誰受得了,咱們又沒本事讓上麵收回成命,隻能在土地上做文章了。”沈慧娥清明的眼眸看著他們說道,“這裡的麥子,是我們全縣的麥收果實。”
“全給征上來的。”黃仲昌濃眉聞言全都豎了起來道。
“一粒麥子都沒給我們留。”黃伯昌氣憤地說道,“咱家是拿錢抵得糧食。”感慨道,“隻是沒想到夏收的糧食都在穀倉,動也沒動。隻能猜測想在糧食大賺一筆。”
“便宜咱了。”黃仲昌開心地說道。
“咱們人多,撐不了多久。”張繼先輕蹙著眉頭說道。
“先恢複身體,沒有體力,什麼都乾不了。”沈慧娥如墨玉般的眼眸看著他們說道。
“我組織女子給你們織布,做衣服。”沈慧娥深邃透徹的雙眸看著他們說道。
“那就麻煩夫人了。”黃仲昌雙手抱拳道。
“這地誰種呀?”張繼先關心地問道。
“你們呀!”沈慧娥清明的眼眸看著他說道。
“想起來了。”張繼先聞言點點頭道。
“夫人放心,我回去再闡明一下軍紀,不準騷擾婦女,要將禮儀,說話要客氣。”黃仲昌漆黑的也眼仁看著她說道,“他們絕對會好好乾的,到時候我會檢查的。”
這家夥是真傻還是裝傻!夫人叫的這麼流,沈慧娥在心裡腹誹道,她可不信他沒看出什麼來。
“那就分頭行動吧!”沈慧娥琉璃色的眼眸看著他們說道。
城外田裡都是黃仲昌帶來的人馬,犁地。
城中內外家家戶戶織布機,哐當、哐當的響了起來。
砍樹的砍樹,建房子的建房子。
一派忙碌的景象!
趁著中午河水還不太涼,黃仲昌他們打算跳進河裡痛快的洗個澡,將頭發和臉上的胡子給剔了個乾乾淨淨的。
這樣人看著也清爽,精神許多。
“等一下,等一下。”黃伯昌挑著擔子,跌跌撞撞地跑到了河邊道。
“大哥,你怎麼來了?”黃仲昌聞言回頭看過去,隻穿著中衣,大褲衩的他就迎了上去。
“弟妹給你們準備了熬薑湯用的生薑。”黃伯昌挑著扁擔看著他說道。
“哪裡來的那麼多?”黃仲昌看著他扁擔上的籮筐,生薑堆的如小山高似的。
“家家戶戶求來的。”黃元吉快人快語地說道,“天冷,趕緊喝些薑湯,驅寒。”接著又道,“都是曬乾的乾薑,你們多熬一會兒。”
“嗯!”黃仲昌鼻頭泛酸看著他應道,緊接著又道,“我們把薑給拿走了,你們怎麼辦?”
“這生薑是調料,除肉的腥味兒的,隻是現在吃肉的機會少了。”黃伯昌笑嗬嗬地看著他們說道,“我們留著也沒用,先緊著你們用,彆著涼了。”
“大哥!”黃仲昌紅著眼眶看著他極其隨後而來的大侄子也挑著擔子,還有跑來的兒子。
“阿爹,阿爹,生薑不少,薑湯一定要熬的濃濃的。”大蟲黑溜溜的眼睛看著他說道,將後背上的包袱遞給他道,“這是阿娘給你準備的乾淨衣裳,記得換啊!”
這包袱有些大,黃仲昌接過他後背上如背著一座小山似的包袱道,“這是多少衣服啊!”夠沉的,他還得雙手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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