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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耀抱了抱她，差點老淚縱橫。
他摸了摸舒時與的臉，“健康了許多，好，好啊！”
前些年見她，她總是臉色病懨懨的，像是風一吹人便沒了，他就怕一不小心他就又白發人送黑發人了。
他遠在邊關，逢年過節也很少在京中，膝下也無男兒，卿卿又是個女娃娃，諸多地方顧及不到她。
在知道曾經在他麵前許諾此生隻女兒一人的舒嚴在女兒死後不久便續了弦，還納了妾，他提劍衝進了舒嚴府中，想一刀砍了這個中山狼，最終還是他人攔了下來。
他退而求其次，想將外孫女帶去邊疆，但她體弱，路途的勞頓恐怕就能要了她的性命，最終也隻能不了了之。
無奈，淩耀隻能將百川百江送到她身邊保護她，舒嚴已經在他這裡失信了。
外孫女的身體愈發不好，淩耀不得不讓她去找禹同塵，用當年救了禹同塵一命的恩情來換他為外孫女治病。
事實證明，禹同塵的醫術很好，外孫女的身子有了起色，可他也親手把外孫女送進了“狼窩”。
禹同塵因外孫女而遠赴邊關的時候，淩耀想，希望他眼拙那麼多年，能換來一次看不錯眼吧。
“穀中風大，老爺子進來再聊？彆冷到卿卿了。”禹同塵出聲道。
淩耀睨了他一眼，哼了聲，沒好氣道：“你倒是叫得親熱，名不正言不順的，不要臉！”
禹同塵僵了僵，老爺子這句話堵得向來能言善道的他說不出話來。
確實是名不正言不順。
舒時與抿了抿唇，小心地偷偷瞄了眼淩耀。
淩耀摸了摸她的頭，“卿卿彆怕，罵他呢，狼崽子詭計多端，把外祖父的乖卿卿騙走了。外頭風大，卿卿快回屋裡去，待會兒該不舒服了。”
“卿卿這些日子胃口可好些了？早飯可吃飽了？心情可好？”
舒時與一一回他。
“看來這小子還是有點可取之處的，把你照顧得很好。”
“外祖父，他對我很好。”
“這就替他說話了？女孩子外向啊。”
“外祖父~”
“好好好，我不說了。”淩耀受不了她的撒嬌，忙道。
旁邊那小子目光就沒離開過卿卿，淩耀放心了些。
晚上用了飯，舒時與去找淩耀。
將所有的證據放在淩耀麵前，舒時與深吸一口氣，“外祖父，娘親她並不是簡單的產後血崩。”
“是舒嚴和李曼合謀，在娘親喝的水中下了藥。”
“百江和百川已經找到了當年母親身邊的丫鬟，她僥幸活了下來。”
淩耀一拍桌麵，“豈有其理！”
“我以為他隻是變了心，卻沒曾想如此蛇蠍心腸！”
“舒詩儀隻比我小了兩個月。”
淩耀聽了更是怒不可遏，“狼狽為奸！”
憤怒過後，淩耀那挺直的腰背一下子佝僂了下來，“怪我當年瞎了眼，竟然同意你娘嫁給他。”
“外祖父，我要回京城，娘親的仇一日不報，我便不能心安。”
“外祖父陪你一起回去。”
“好。”
淩耀摸了摸她的頭，“卿卿，外祖父隻有你了，一定要好好的，外祖父不想走在你後麵。”
“外祖父和我，都會長命百歲的。”舒時與認真回答道。
“卿卿不要仗著人小就說話不算話。”
“我在外祖父心中就是言而無信的人嗎？”
淩耀哼了一聲，“往日裡給我寫信說一切都好，我回來一問才知道你每日病歪歪地躺在床上，舒嚴還對你不好。”
舒時與歎了口氣，“外祖父，您憂心戰事，我又怎麼忍心讓您分心呢？”
戰場上的一個晃神，便是人頭落地。
淩耀沉默，身為戍邊的武將，萬般不由己，他本想將她接回將軍府住，但舒嚴覺得損了他的臉麵屢屢阻止。
“算了，不說這個。”淩耀搖了搖頭，“卿卿如今住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