缺失的那部分靈魂正在十分緩慢地融合,他以前好像是人。
不遠處床上的呼吸輕緩。
江逾白睜眼,赤色豎瞳一晃而過。
他看向床上的身影,心底忽然生了渴望。
黑夜中,渴望在發酵。
想,想和她睡在一起,很想。
他閉上眼睛,發情期快到了,最多十日,他就要回穎山了。
人說蛇類冷血,他卻想接近她,想把她帶回穎山,在山下建一個院子,抱著她,和她在一起。
但她好像喜歡遊曆,那,他改變想法了,想陪她共覽山河,除儘惡妖。
她不是那種見妖就殺的捉妖師,但她能接受和妖在一起嗎?
她會喜歡自己嗎?
江逾白一夜胡思亂想。
天亮時,他想,總得試一試才知道。
她呼吸變化時,江逾白率先睜開眼,“青燃,晨安。”
聽到他的聲音時,花青燃還有些沒緩過來,“晨安。”
剛醒,她的聲音中帶著些許嬌軟,不像平日裡的偏冷。
江逾白坐起來,沒往床上看,將被褥收起來,“被子我收了,在院中等你。”
“好。”
江逾白出去時,老翁在廚間做早食,他便去院中的井打了水洗漱,又重新打了一桶留給她。
老翁為感謝他們除妖,特意用家中的細麵烙了幾塊烙餅,還煮了粥。
道謝過之後,花青燃捧著瓷碗喝粥。
見江逾白沒碰那碗粥,老翁不由得問出聲,“大師,是這粥不好喝嗎?”
江逾白搖頭,“不是,有些燙,放涼些。”
花青燃抬眸看他一眼,又喝了一口。
雖然有些燙,但她覺得春日裡的熱粥喝起來十分暖胃。
“好,大師記得喝啊。”
“嗯,多謝款待。”
花青燃伸手貼了貼他的碗壁,和自己的一樣溫度。
江逾白看向她,“我自小便對溫度有些敏感,不喜歡喝燙的。”
“喔。”
吃過了早飯,老翁將碗筷收走去了廚間。
江逾白將一塊銀子放到桌上,目光中同樣出現了一隻手與他做著同樣的事。
他不著痕跡地勾了下唇。
花青燃笑道:“我們走吧,還得趕路呢。”
“嗯。”
又貼上了疾行符,一妖一人在入夜前到了目的地西雲城。
花青燃一番打聽,帶著江逾白找到了她的捉妖師朋友林贏之所在之處賓滿朋客棧。
江逾白熟練地給銀子,讓掌櫃的開了兩間上房,隨後將其中一塊木牌遞給花青燃。
“謝了。”花青燃伸手接過,觸到他的手心,抬眸看他,“你手怎麼這麼冷?”
“我體溫偏低,正常的。”
“體溫偏低之人大多體虛,你多穿點衣服。”
江逾白收回手,“我身體很好,不冷。”
花青燃想到什麼,“哦。”
她轉身上樓,去敲天字五號間的房門,“林贏之。”
不一會兒門開了,出現了林獲激動的臉,“青燃,你終於來了!”
江逾白打量著他,看到他眼底的熱切後,危機感陡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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