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江逾白去敲花青燃的房門,不一會兒便等到她開了門。
“要進來嗎?”她半披著外衣,柔順的發絲披散在身後,笑問。
此刻她臉上還有些沒睡醒的懵,江逾白輕輕碰了碰她的臉頰,“不進了,你爹爹說今日要趕路。”
“好。”她轉身回了房內。
門半掩上,江逾白垂眸,壓住翻湧的思緒。
想快點成親。
等她出來,江逾白抱了抱她,“乖寶,好香。”
花青燃踮腳吻在他唇角,“怎麼一大早就這麼黏糊啊。”
他貼了貼她的唇,“嗯,想黏著你。”
她彎了彎眸。
江逾白鬆手,輕輕撥了下她額前的碎發,“去用早膳吧,餓不餓?”
“有些。”她與他並肩往餐房走,“江逾白,你們妖需要每日都吃飯的嗎?”
“我不知其他妖,但我不常吃,這兩日陪著你倒是三餐都吃。”
在花軼行看不順眼的目光下,江逾白泰然自若,給花青燃涼粥。
花青燃看了眼她爹,花軼行立刻便換了一副臉色。
她有些想笑。
京城不遠,疾行兩日便到。
進了花軼行在京中買的院子,黑鳥妖玄衡便在外麵叫喚。
花軼行看向江逾白,“你的妖?”
“嗯,可否放他進來?他應當有事要說。”
花軼行去打開符陣,讓玄衡進來。
“大王,這幾日在妖盟其他盟派的圍攻下,林家逐漸落敗,那些官員已經被抓住了,在審訊當中,已經有官員招了。”
玄衡看了看花軼行一家,落在了桌子上。
“林定猶那個老頭,派出的捉妖師與妖都沒有回來複命,林定猶打算親自去殺花青燃。”
江逾白眸色生寒。
“但是,花老爺子跑到林家天天與他比試,打得兩敗俱傷,林定猶就耽誤了。”
“他昨天晚上進了宮,然後就成了國師,太子已經被廢黜,應該是控製住了老皇帝。”
“你去城外等著吧,有事我會叫你。”
“好!”
江逾白低眸,大致和花軼行夫婦講了玄衡之前查到的東西,“如此一來,皇帝偏袒之下,林家販賣人口之事便會被粉飾,隻會推出幾個替罪羊。”
“捉妖盟自成立之初,便立契不得乾政,必須服從皇權。”
“林家脫離捉妖盟,林定猶成為了國師,皇權壓迫之下,捉妖盟奈何不了他。”
花青燃端起桌上的茶盞,呷了一口茶,“太子不是被廢黜了嗎?他為儲君,民之所歸,皇帝壯年前,倒也算是勵精圖治,但年齡愈長愈昏聵,眾皇子中,除了太子,不堪大用。”
“皇帝這皇帝也當得夠久了,朝政荒廢許久,多是太子監朝。勸太子讓皇帝禪位,迎刃而解。”
這“勸”與“禪位”,隻不過是好聽些的說法。
“太子重孝。”花軼行搖了搖頭,“孝悌忠信,在他心中,大過儲君之位。”
柳夙綺輕哼了一聲,“不過是不懂變通罷了,守著那什麼孝悌,連二皇子刺殺他都能原諒,愚蠢。日後若是他人偽造皇帝之令,讓他自戕,他估計連想都不想就照做。”
花軼行眼皮子一跳,他的妻女膽子都挺大,幸好他家門關得緊。
“我來辦便好,明日,太子便會去逼宮。”江逾白抬眸,道。
“你想做什麼?”花軼行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