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喝完了烤奶,洛爾西斯也放下了咖啡,和她一起摸牌。
這次是洛爾西斯先出z牌。
天上有驚雷炸響,她頓了下,手指不小心將三四個牌碰倒。
洛爾西斯抬手揉了揉她的腦袋,“害怕雷聲?”
艾赫芙婭憑著感覺望向他的方向,長睫輕顫,“嗯。”
陸地上的雷比海底的雷要恐怖很多,感覺就在頭頂。
空氣中水汽重了,應該是下雨了。
“彆怕,我在。”
艾赫芙婭怔了怔,垂眸去摸倒下的木牌,卻碰上了他的手指。
她將手指抬起。
洛爾西斯順勢握住她的手,帶著放到最後一塊倒下的木牌上,“我沒有偷看你的牌。”
隻是在看她。
艾赫芙婭唇角勾起一抹淺淺的笑容,將木牌扶起,“嗯。”
洛爾西斯看著她的笑容,也不由得掀起唇角。
聽女傭說,她這幾天一直是安安靜靜地坐著,鮮少有情緒。
牌出到最後,這次依舊是艾赫芙婭輸了。
洛爾西斯拿了玫瑰靠近,在她另一邊對稱的發間又彆上一枝,“艾赫芙婭,你的運氣好像不太好。”
“但如果多洛塔玫瑰都戴在你頭上的話,似乎也不錯。”
“這也可以是獎勵,獎勵它們可以有機會戴到美麗的女孩兒頭上。”
艾赫芙婭握著手中的兩個木牌,抿了抿唇,問:“洛爾西斯,我能冒昧問一下,你多大了嗎?”
“二十六,這不冒昧。”
“你有過幾任妻子,或者是多少個戀人呢?”
“我沒有過妻子,也沒有過戀人,艾赫芙婭,你為什麼忽然想問這個?”洛爾西斯退回來一點,看她的神色。
她神色依舊平靜,但少了點先前打牌的愜意。
“我隻是有些意外,凶神惡煞的公爵大人對女孩子說話意外地好聽,想來應該甜言蜜語哄過許多女孩子,但沒想到你沒有。”
艾赫芙婭垂眸,將自己心底那些忽然冒出來的奇怪情緒壓下。
“凶神惡煞,你也信嗎?”說話好聽那也得看是對誰。
“不太信,在我麵前的洛爾西斯很紳士。”或許長得醜,但也不影響他在她麵前的紳士和溫柔。
他會刻木牌和她玩,她確定木牌的大小並記住的時候速度很慢,好像沒有哪一個大人物會陪一個盲人玩這種需要耐心的遊戲。
至少,她那身為人魚族大元帥的父親不會。
瞎了意味著她沒有進入王室的機會,即便長得再漂亮,父親也會嫌棄她,他會說她隻是個漂亮的貝殼。
“很榮幸能得到你的肯定。”洛爾西斯手指觸碰上她手心中的木牌,微微用了點力提醒她,“現在該洗牌了。”
艾赫芙婭鬆手。
第三局,終於是她贏了。
洛爾西斯拉著她的手放到花筒裡,“選一枝吧。”
艾赫芙婭手指拂過花瓣,隨意挑了一枝。
洛爾西斯半跪在她身前,垂下頭來拉過她的左手,讓她的手能落到他頭上,“來吧。”
艾赫芙婭手頓住,握著多洛塔玫瑰的手收緊,許久手指才在他頭上慢慢拂過。
他的頭發並不紮手,摸起來有些舒服,這個距離,他的氣息很近。
她為她一時草率的決定而懊悔。
洛爾西斯掀眸看她的神色,她看起來有些緊張。
將玫瑰彆在他耳後之後,艾赫芙婭往後退了一大步,跪坐在白金色的地毯上,垂下眼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