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去食堂吃火鍋,一群人圍著架起的大鐵鍋坐著,端著碗談飛機、談理想、談強國,時不時給火堆裡添上幾根柴。
時間暫時拂去不久前的犧牲帶來的傷痛,飛雪的冬夜,火光映照出的信念愈發堅定。
回去的路上,夜很黑,燈光不太清晰地描摹出雪的形狀。
大家結伴一起回宿舍,鞋踩在還不結實的雪麵上,發出“咕吱咕吱”的聲音。
“小沈,小時,明天我們再去一趟工廠看進度。”許先進道,說話間呼出一團白霧,“早上九點吧,太早了天還沒亮。”
“好的許總。”
忙碌又在繼續,盯進度、做設計、改不足、試飛行……基地裡各人各司其職。
十二月二十日,年關將至,沈不辭和時卿若踏上了歸家的旅途。
票是基地去車站統一幫購買的,沈不辭和時卿若都是向東走,在統一購票之前,沈不辭向購票的戰士表示買和時卿若一樣的票,一起到蘇城,之後的路程他自己買。
上了車,兩人找到自己的臥鋪,把旅行箱放好。
時卿若看著車窗結上了一層白霜,霧蒙蒙的,用手指戳了戳窗上的那層霜。
沈不辭把她的手拉了回來,用自己的手捂熱,“小心生凍瘡,那可是又癢又疼,注意保暖,戴上手套再玩。”
陸陸續續有人上車,直到車開了他們的鋪間裡都沒有彆的乘客進來。
拉上了門,時卿若靠進他的懷裡,“大火爐,抱我。”
沈不辭摟著她肩膀,“我記得幾個月前還有人嫌棄我牽著她熱的。”
“那是誰?不是我,幾個月前的我不是現在的我。”
他拿過懷裡捂熱的手套給她戴上,“詭辯,怎麼還搞唯心主義這一套呢。”
“我是唯物主義者,哪有唯心?”
“嗯,我對象說得對。”沈不辭隔著車窗玻璃看了眼外麵那團模糊的小影子。
某顆無聊的蠢珠子飛到車外麵淋雪了,自己飄著玩得還挺開心,挺會自娛自樂的,一顆珠子也能玩得很上頭。
他倒是想要堅定地唯物,但一看到這顆珠子,沒辦法堅定。
列車哐啷哐啷地行駛,乾坐著有些冷,沈不辭拿出被子蓋在身上,將自己和時卿若都裹住,兩個人窩著看書。
晚上列車員進來查車廂,問:“你們兩個什麼關係?”
“對象,回老家結婚。”沈不辭將他和時卿若的身份證明給他。
列車員看到他們的職業,敬重道:“辛苦,提前和兩位同誌道一聲祝賀了。”
“你們也辛苦,各行各業都是能發光的,為人民服務。”沈不辭接回身份證明。
等列車員走後,沈不辭親了下她的臉,“餓嗎?我去打點熱水,用熱水加熱一下晚飯。”
“餓了。”
萬界珠從外麵飛回來,“咻”地一下飛到時卿若麵前。
時卿若裹緊被子,抬頭時眨了眨眼,她總覺得眼前有什麼東西在晃,但卻又什麼都沒有。
這種感覺是從遇到沈不辭開始的,她都有點懷疑可能是有什麼非科學存在了,然而她一點都沒有害怕的感覺,甚至會覺得有點親切。
萬界珠揮了揮胖爪,從空間裡拿出袋零食拆開。
任務對象看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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