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楊靈越去大馬村看了看拍攝場地,就是城中村的村民自建樓,一共五層,劇組租了三樓的東區半層,一共7個房間。
南邊三間,北邊四間,房間的門是那種綠漆鐵門,過道是水泥地麵。
南邊有兩個房間稍大一些,四十多平,有床,有陽光,有衛生間,有廚房,有電視,450一個月。
另一間稍小的,有床,有陽光,有電視350一個月。
北邊的四間稍小一些,三十平左右,陽台有個洗手池,有床,有電視,280一個月。
每一間都堆的滿滿的,布製的衣櫃,斑駁生鏽的外露暖氣片,昏黃的燈泡,皸裂的地磚,裂縫裡布滿了黑色的線。
住在這裡的人以剛畢業的學生,或是高中畢業,或是大學畢業,當然也有進城務工的農村人,做些小生意的。
有可能住進來半年了,你也不知道你的鄰居是誰,是男是女,從事何種行業,好像從來沒有這樣的鄰居。
因為住在這裡人都堅信自己很快就能搬出去住進遠處的小區樓裡,或者家鄉的新房裡。
甚至房東也是,或者叫二房東更合適一些。
但劉佩奇飾演的黃大海是個例外,他認命了,他堅信這裡就是他的歸屬。
“不錯,不錯。”
楊靈越給陳林和王子昭比了個大拇指。
陳林咧開嘴笑道:“我們布置場地的時候,很多租戶給了不少東西,有一對兒要搬走的情侶,基本把他們的東西都給我們了,嗬嗬。”
“嗯,也沒個啥了,走吧。”
楊靈越說了句,離開了大馬。
晚上楊靈越招呼劇組的人在濱河味道吃的飯,能喝酒的喝了點汾酒,不過一眾演員都沒喝,倒是對飯店的民歌表演很感興趣。
不過也是唱個《走西口》、《桃花紅杏花白》之類的了。
晉省的民歌很早很早了,這裡出土過4000多年前的陶塤、夏代的石磬,春秋時的甬鐘,戰國時的編鐘、編磬。
還有從帝堯時期流傳至今,被譽為中國詩歌之祖的《擊壤歌》,就是“日出而作,日入而息,鑿井而飲,耕田而食,帝何力於我哉!”
問答網站上有這麼一個問題:“如果要選一首代表中國精神的詩,你會選哪一首?”
最高讚的回答就是《擊壤歌》。
當時沒有什麼樂器,就是敲著石頭唱歌,稱之為“擊壤”,這首詩的名稱也來源於此。
還有晚一點《詩經》中的《唐風》和《魏風》,基本都是晉省地區的民歌。人們比較熟知的有首《魏風》的《碩鼠》,就是“碩鼠,碩鼠,無食我黍.....”
其實晉省更像是中國的縮影,這裡的文物、古建何其多哉?文化何其璀璨?
但人們提起晉省,“煤老板”是最先印象,後來網絡發達了,“晉商賣明”又成為了主流。
殊不知自建國以來,全國範圍內所有大型天災中,因為這些“煤老板”的存在,晉省3000萬人、整體經濟倒數的這麼一個省份,捐款金額反而次次全國第一。
至於“晉商賣明”,這個沒得洗,確實參與了。
但請仔細想想,他們的物資從何而來?
朝堂當官是哪些人居多?
哪些人最有錢?
地位如此低下的商人怎麼能夠把自己地區不生產的絲、糧、鐵這些明令禁止的戰略物資,一路暢通無阻的從南方運至東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