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白已經嗅到北伐的氣息。他在營裡加緊每天的訓練,從天亮睜眼到晚上合眼,厲兵秣馬。衛兵跑過來。
“長官,你的家書。”烽火歲月,家書抵萬金。
他跳下馬撕開信。兒子想爹了,兒子抓魚了,兒子長高了。他笑了。
讀著讀著他的笑容僵化了:“娘的!唐光宗,你個狗日的!”他一把將家書揣入口袋。跳上馬背一鞭子抽在馬屁股上。那馬莫名吃痛長嘶一聲風一般彪出軍營。
至司令部大門前,那馬直接撞到衛兵身上,他才頓住韁繩跳下馬,壓住火氣。金隊長道:“吆,範營長,這什麼事?火急火燎的。”
“奧,金隊長,麻煩你,我找唐隊長。”
“奧,他不在。”
“阿?我急找他。”
“嗨。你去衛生隊找找看。”金隊長眨眨眼笑笑,知道他是光宗的同鄉好友,並不遮掩。
繼白衝到衛生隊,見光宗和晨晨在一起說笑,一把揪住他胳膊。“你出來!”
“哎呀,你乾末!”在門外光宗甩脫繼白的爪子。
“你跟我走!”繼白怒吼。
“你發瘋!我乾末走?”
“不走?”
“不走!”
“好。在這兒,我也不怕。“說著一拳衝向光宗的腮幫子。光宗不及反應,就咣當砸倒在地上。爬起來滿臉是血。繼白衝過去,又一拳打在他的小肚子上。光宗直起腰撲上去,和繼白扭打在一起。衛生隊的女護士都隨著晨晨跑出來圍觀,男人揮拳女人尖叫,一時衛生隊門口熱鬨非凡。繼白騎在光宗身上,啪啪的來兩個脆亮的耳光。光宗一翻身又把繼白掀翻,啪啪還他兩個耳光。兩個人不說話,都心知肚明,憋著狠勁廝打。常隊長聞訊跑出來,想拉開二人,反被兩個人撞了個趔趄,差點摔倒。
江月華剛報到。正暗誇晨晨姐眼光好,找唐隊長這麼英武又不失儒雅的極品男友,沒想到就目擊了這動人的一幕。先是驚愕,看清楚是範繼白,不由得暗自歡喜:第一天來,就遇到他,莫非是傳說中的緣分?
“晨晨姐,你去拉阿?“
“嗨,華妹,打吧。男人打架,這算什麼?戰場上都真刀真槍,這個算友誼。”
“哇塞,七洲旗幟,範大英雄,還有這一麵阿。”江月華連連咂舌。
憲兵隊聞訊趕過來,幾個人才將兩個人分開。兩個人整理好軍服,戴正軍帽。不過臉卻整理不好了。青紫相間,披紅掛彩,狼狽不堪的被帶走了。
關在一個房間裡,憲兵怕兩個人打起來。隊長命令將兩個人關在隔壁兩個房間。這房間也是臨時搭的,就像大號的關囚犯的木籠子,或者說像馬廄。
“對不住了,唐隊長,範營長!”憲兵識得二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