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羽財神神秘秘的,那模樣就像是懷揣著什麼天大的秘密。他湊到師父周凪楓跟前,嘴角微微上揚,卻又帶著一絲緊張,小聲說道:“周……師父!我今天帶來一個人……”
“你夠了,我現在不收徒弟了。”周凪楓皺著眉頭,不耐煩地擺了擺手。他的眼神裡透著明顯的不悅,斜睨了章羽財一眼後,便將視線移向遠處,似乎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
周凪楓真的不是很開心。想當初,他收下大柳和小柳這兩個女徒弟,那日子過得還算順遂。大柳溫柔善良,做事細心周到,就像春日裡的微風,輕輕拂過人心;小柳則機靈俏皮,古靈精怪的想法總是能給大家帶來歡樂,仿佛是山間跳躍的小鹿。師徒三人相處和諧,其樂融融,那是一種簡單又純粹的快樂。
可誰能想到後來這個章羽財出現了。這小子一開始就來者不善,他染著五顏六色的頭發還穿著奇裝異服,戴著蛤蟆鏡還有點愛耍酷。想著各種辦法在門派裡找茬,那副趾高氣昂的模樣簡直讓人厭惡至極。周凪楓好言相勸,他卻不聽,非要和周凪楓一較高下。比試的時候,章羽財招式淩厲,可周凪楓也不是吃素的,輕鬆應對。一旁的大柳和小柳看到師父被這樣無禮挑釁,哪能袖手旁觀,紛紛加入戰局。師徒三人齊心協力,把章羽財打得毫無還手之力也沒了脾氣。本以為這小子能知難而退,沒想到他竟然死皮賴臉地非要拜入師門。周凪楓拗不過,才勉強收他做了第三個徒弟,可沒想到今天他又整出這一出。
周凪楓緊蹙著眉頭,額頭上已經滲出了細密的汗珠。她那曾經負過傷的左肩膀,就像是一個精準的天氣預報儀,一到這種陰沉沉的天氣,尤其是下雨天,就開始隱隱作痛,那痛感如同無數鋼針深深刺入骨髓,每一下都讓她的神經陣陣抽痛。往常,她會趕緊找個安靜的角落,通過打坐來緩解這如惡魔般糾纏不休的痛苦,可今天,章羽財這個家夥,偏偏在這個節骨眼上,帶著一個人來找她,真是讓她火冒三丈。
她本來就被這陰雨天和肩膀的疼痛折磨得心煩意亂,心情就像這陰霾的天空一般壓抑沉悶。她的兩個女徒弟多貼心啊,每到這種時候,都會小心翼翼地照顧她,幫她準備好一切,儘量不讓她被外界打擾。可這個章羽財,一個大男人,怎麼就這麼沒眼力見兒?他難道不知道自己現在正難受嗎?周凪楓越想越氣,感覺那肩膀的疼痛都因為憤怒而加劇了幾分,心裡對章羽財的不滿像潮水一般洶湧澎湃,恨不得立刻把他大罵一頓。
“你瞧瞧你這一頭五顏六色的頭發,跟個雞毛撣子似的,你什麼時候能給我處理一下?看著就心煩!要是你不想在這兒待著,門就在那兒,你隨時可以走,彆在我這兒晃悠,太紮眼了。還有啊,我真是後悔,之前太縱容你了,你彆什麼阿貓阿狗的都往這兒帶。”周凪楓氣得臉都紅了,眼睛瞪得老大,胸脯劇烈地起伏著,就差破口大罵出來了。她咬著牙,努力克製著自己的情緒,可那憤怒還是從她的眼神裡、話語裡像箭一樣射出來。
章羽財急得滿臉通紅,額頭上的青筋都鼓起來了,他一邊用手比劃著,一邊著急地解釋說:“師父,您先彆生氣啊!他不是來學徒的,這人現在可慘了,有人要他的命呢,他現在急需找個地方藏起來保命啊!”
“哼,不管是來乾啥的,在我這兒都不行!我這兒又不是收容所,啥人都能收。有危險怎麼了?你可以去報警啊,警察會處理這些事兒。在我這兒,這一套不好使,萬一那些危險的家夥找過來,咱們都得遭殃,你可彆害我啊!”周凪楓說著,用手指狠狠地指著章羽財的鼻子,指尖都快戳到他臉上了。
章羽財眼睛瞪得像銅鈴一般,滿臉都是焦急之色,額頭上的青筋都爆了出來,他扯著嗓子急忙喊道:“你還在外邊磨蹭什麼呢?你不要命了是不是?那些人隨時可能追過來,快點進來!”他的聲音在這狹小的空間裡回蕩,帶著一種火燒眉毛的急迫。
“我看誰敢進來,媽的給我出去!”周凪楓像是被點燃的炸藥桶,壓抑許久的怒火一下子噴發而出,臟話都罵了出來。她的臉因憤怒而變得扭曲,眼神中透著無比的厭煩。她實在是受不了了,這一刻,所有的克製都如同脆弱的堤壩在洶湧的情緒麵前轟然倒塌,徹底失態了。
然而,外邊的人竟壯著膽子,哆哆嗦嗦地走了進來。周凪楓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樣,整個人都蒙圈了,她瞪大了眼睛,滿臉的難以置信。愣了幾秒鐘後,她反應過來,伸手指著進來的這個人,聲音都有些顫抖地嗬斥道:“你給我出去,沒聽見嗎?”
隻見進來的是一個身材瘦小的人,穿著一身寬大的男人衣服,那衣服鬆鬆垮垮的,顯得極為不協調。還沒等周凪楓繼續發作,這人“撲通”一聲就跪了下來,也不說話,“咚咚咚”地連著磕了好幾個響頭,那磕頭的聲音在安靜的屋裡顯得格外突兀,每一下都像是敲在周凪楓的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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