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香閣裡。
葉曉晴緊閉雙目,躺在榻上,額頭冷汗直冒,嘴裡不住低聲呢喃著:“我沒有……我沒有……”
恍惚中,葉曉晴仿佛置身於一個偏廳之中。
她感覺頭痛欲裂,衣衫不整地躺在一張大床上麵。她的旁邊躺著一個陌生的男人,赤裸著上身。
偏廳門口,一大群人站在那裡,對著她指指點點,嘲諷鄙夷。
站在正中間的是老夫人,隻見她臉色鐵青,眉頭緊鎖,兩隻眼睛裡滿是憤怒與失望。
她抬起一隻手,顫抖地指著葉曉晴,厲聲斥責道:“葉氏,你這個不知廉恥的東西!你既已嫁入我忠義侯府,便應恪守婦道。而今日,是你公爹的吊唁之日,你竟然推脫裝病,做出此等不知羞恥的,敗壞德行之事!
我忠義侯府的名聲,豈容你如此玷汙?踐踏?整個將軍府的名聲也被你這賤婦,敗得一乾二淨了……”
柳嫣然在旁邊添油加醋道:“是呀!這堂堂的將軍府嫡女,大家閨秀,竟然在公爹的喪宴,做出如此不知廉恥之事。你怎麼對得起音塵哥哥?”
眾人皆是竊竊私語:“是啊!這將軍府嫡女,怎會做出如此荒唐之事?而且還是在老侯爺仙逝的吊唁席間?確實是太不應該了!”
“真給將軍府丟臉啊!葉大將軍如果知道了,不知道會氣成什麼樣子呢?不知廉恥啊……嘖嘖”
許音塵聽到眾人的議論,氣得火冒三丈,三步並作兩步,衝進偏廳,指著床上的兩個人,氣急敗壞地破口大罵。
“葉曉晴!你這個賤婦!本世子今日要休了你!你個下賤坯子,竟然膽敢私通外男……”
葉曉晴被這些劈頭蓋臉的辱罵,搞的一頭霧水,這究竟是怎麼了?明明剛才自己在房中,和相憐在一起。
怎麼就跑到偏廳的大床上來了?還有這個外男是誰?她根本就不認識……
“我沒有……我沒有……我沒有……”葉曉晴一邊搖頭,一邊否認著……
後來,她被下人拉起來,在眾人的指責和謾罵聲中,被丟進了柴房……
葉曉晴陡然驚醒,原來是一個夢,又是一個噩夢!許音塵和柳嫣然給她的噩夢!
她記起來了,上一世,在侯爺的白事宴那天,她確實因病未能出席。
她一直待在暗香閣,是相憐衣不解帶地照顧她。
後來,是柳嫣然暗中派人,用迷香迷暈了她們兩個人。把她丟在偏廳的大床上,那裡有柳嫣然事先安排好的外男!
然後,柳嫣然又帶著老夫人和一眾人等,前來捉奸。不但誣陷她不潔,還杖斃了她的貼身丫鬟相憐……
那時候,柳嫣然還沒有進入忠義侯府。這件事情以後,老夫人才堂而皇之地把柳嫣然,以平妻的身份,迎娶入府。名正言順地成了許音塵的夫人……
“相憐、相惜!”葉曉晴朝著門口大聲叫道。
隨著一聲答應,兩個小丫鬟推開臥房的門,走了進來。
“小姐,你醒了?”
“相憐,現在是什麼時辰了?可有派人去探看前院的消息?”葉曉晴看著相憐,淡淡的問。
“小姐,現在已經辰時了。前院,已經有賓客,陸陸續續地到府吊唁了。”相憐回道。
“將軍府可有人前來?”
“昨夜,按照小姐的吩咐,相憐已經稟報了將軍夫人。今日,將軍夫人隻派了小廝過來,送了紋銀五百兩,然後就離開了。”
“我的親娘啊!她的點到即止這麼大手筆嗎?早知道應該指定一下數量,讓她送五十兩的……”葉曉晴懊惱了,白白浪費了五百兩。
相憐噗嗤一聲笑了:“小姐,將軍夫人也是為了給小姐撐場麵啊!”
葉曉晴點了點頭,道:“相憐、相惜,你們過來,我有重要的事情,和你們交代!”
兩個小丫鬟連忙上前,葉曉晴伏在她們耳邊,低低的耳語了一陣子,兩個小丫鬟聽得笑眯眯的,鄭重點頭。
再說柳嫣然,昨夜看見葉曉晴吐血,以為自己機會來了。
趁著侯府上下,亂成一團的時候,偷偷出了侯府直奔柳宅。她必須抓住這次打擊葉曉晴的機會,隻能先去找柳三娘商量對策。
母女二人商議了一個晚上,終於想出了一個,能夠坑得葉曉晴,無力反擊的招數。於是,母女二人分頭行動……
暗香閣,大門緊閉。相惜被吩咐去找郎中了,據說少夫人病得不輕。
丫鬟婆子都被喊去前院,臨時幫忙去了,整個暗香閣隻有葉曉晴和相憐。
葉曉晴躺在榻上,昏昏欲睡,總是處於一種半睡半醒的狀態之下。
而相憐昨天晚上幾乎一夜未睡,一直忙前忙後的照顧小姐。此刻,正趴在桌子上小憩。
忽然,一個鬼鬼祟祟的身影來到了暗香閣的院門外。
那是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臉上還用絲帕遮住了口鼻。他東張西望地觀察了一會兒,確認四周無人之後,一個縱身,翻進了暗香閣的院子。
這個男人似乎對院中很熟悉,進了院子就直奔葉曉晴的臥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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