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葉曉晴安排好了府中事宜,便帶著相憐、相惜直接去了將軍府。
把事情的前因後果,都和母親說明白了,將軍夫人雖然有點兒擔心,但在葉曉晴的安撫下,最後還是答應了。
當夜無話,第二天寅時未到,平西王已然到了將軍府大門外。
葉曉晴為了一路上,方便行走,換上了一襲男裝。
平西王看見了不一樣的葉曉晴,隻見她穿著一襲寶藍色長袍,腰間係著一條黑色腰帶,更顯身姿纖細而矯健。長發高高束起,露出光潔的額頭和精致的五官,秋水般的眸子,微微上揚的嘴角。腰間配著寶劍,亭亭玉立地站在將軍府門口的她,被風吹動發絲衣袂,竟然是如此的颯爽英姿,又美又颯……
平西王不禁看得有點兒呆了,看見葉曉晴朝他走來,他才定了定心神,往葉曉晴身後看了看。
卻什麼都沒看見,後麵根本什麼都沒有。平西王微微一怔,狐疑道:“葉大小姐,你不是說要準備一下?”
那意思就是說,你不是說要準備一下,所以,你準備什麼了?
葉曉晴淡淡一笑道:“都準備好了,我們出發吧!”
平西王心中暗道:倒是未經世事的內府千金,難道都不知道,這是去最危險的有戰事的地方嗎?就連最起碼的乾糧水壺,都未曾攜帶?看起來這一路上,夠這大小姐受的了……
思及此處,平西王莫名其妙的點了點頭。訕訕地把馬韁繩,遞到葉曉晴手裡,隨即又問了一句:“葉大小姐,你可會騎馬?”
葉曉晴嗔怒般白了他一眼,從他手裡接過韁繩道:“瞧不起誰呢?好歹也是大將軍的女兒,怎麼可能連馬都不會騎?”
隨即又看了看平西王,他的馬背上,掛著一個袋子,應該就是他準備的物品吧……
葉曉晴飛身上馬,動作乾淨利落又嫻熟優雅。
平西王也跳上馬背,二人一前一後,直奔東城而去。
在那一望無際的原野上,天空湛藍,白雲如絮。
兩匹駿馬如同兩道閃電般疾馳而過。馬蹄聲聲,打破了大地的寧靜。
那騎馬的男子身著勁裝,身姿挺拔,麵容冷峻,眼眸深邃如潭。黑色的披風在風中呼呼作響。
另外一個雖是男子裝扮,卻有著彆樣的嬌柔與豪邁。隻見她緊緊地握著韁繩,與男子並肩疾馳,看上去,氣勢絲毫不遜色於男子。
駿馬奔馳揚起的塵土,如同金色的煙霧,風在他們耳邊呼嘯,吹亂他們的發絲,卻絲毫不能阻擋他們一直向前的信念。
一路上,他們餐風露宿,餓了,就吃點隨身的乾糧,渴了,就喝靈泉水。馬累了,他們才下來休息一會兒。經過客棧,他們也不停留,他們覺得在客棧,吃飯、休息都太耽誤時間了。
晚上就在山林中,點燃篝火。火光搖曳,映照著他們疲憊卻堅毅的麵龐。他們坐在篝火旁,簡單地吃點乾糧,喝點水,喂喂馬,然後再出發!
清晨,露水還未散去,他們已經跨上了駿馬,踏上了征程。朝陽灑在他們身上,仿佛為他們披上了一層金色的戰甲……
遇到州縣,他們就到驛站換馬,換完也不做休息,繼續前行。葉曉晴隻有一個信念,在支撐著她,那就是一定要快點,趕到父親和大哥的身邊。她的親人在受苦受難,她必須砥礪前行……
這一路上的風雨兼程,讓平西王認識到了另外一個葉曉晴,一個堅韌不拔、不怕吃苦、意誌堅定的葉曉晴!
看著滿臉灰塵,但眼神依然清澈的葉曉晴,平西王說不清楚心裡到底是什麼感覺,是心疼?還是酸楚?
終於在第三天的晚上,風塵仆仆的他們,趕到了目的地。
當兩個人騎馬靠近軍營的時候,入目皆是一片蕭索景象。守營的軍士們麵容疲憊,臉色蠟黃。
平西王跳下馬背高聲道:“你等快去稟報葉大將軍,平西王向雲天和大將軍府嫡女葉曉晴來了!”
士兵們一聽這話,馬上提起來精神,一路小跑著去報告了。
不多時,就聽到一陣雜亂的腳步聲,還有一個聲音說道:“可是葉曉晴來了?還有平西王嗎?人在哪裡?”
葉曉晴馬上聽出來了,這是大哥葉小舟的聲音。她連忙喊道:“大哥,我們在這裡。”
營門打開,葉小舟的身影出現在兩個人麵前。
葉曉晴看到大哥麵容憔悴、灰塵滿麵又衣裳單薄的樣子,忍不住鼻子一酸,撲了上去。
葉小舟一把攬住葉曉晴的肩膀,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取笑道:“你這傻丫頭,哭什麼啊?大哥和父親都沒事。”
葉曉晴忍住眼淚道:“大哥,快帶我去見見父親。”
葉小舟和平西王擊了下掌,算是打招呼了。隨即,便帶著二人直奔中軍大帳。
幾個人懷著沉重的心情,在混亂的軍營中穿梭。營地裡的水桶大多是空置的,僅有的一點水,也要嚴格地控製分配。士兵們乾裂的嘴唇足以證明,已經斷水了不止一兩日了。
糧草庫中,已經沒有什麼糧食了,饑餓的士兵隻能勒緊了腰帶,強忍著饑餓繼續堅守,防止敵軍來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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