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衝靜靜坐在那裡,心情異常沉重。他抬手使勁揉了揉自己的臉,將桌上剩餘的茶一飲而儘,起身朝著廚房向周母說道:“媽,我去朋友家玩,今天晚上不回來了。”
"那你注意安全,不要去雜七雜八的地方玩,彆喝酒,早點睡。明天早點回來。″
"知道了,媽。"
出門,騎車順著亮如白晝的街道,周衝內心閃出恍如隔世的荒謬感。感受著拂麵的夜風,他的內心一片火熱,他想著自己一定要做點什麼……。
時間臨近九點,周衝到達沙場,打電話通知林凱華發貨,並為其提供了地址定位。半個小時後,遠處車燈閃爍,一輛大貨車鳴著喇叭拐進叉路。周衝發動摩托車,閃燈鳴笛指示位置。
很快貨車抵達沙場門口,司機下車雙方確認身份。周衝向司機遞過一包煙:″師傅,你就把鋼筋xie在門囗吧,這附近就我們一家,不影響通行。"
司機點頭,上車一通操作,很快把鋼筋xie完。二人大體核對數量無差,司機打了個招呼,接過提貨單,開車離去。周衝又在原地待了半個多小時,確認司機不會回來之後,把所有鋼筋收入儲物空間。
抬頭看看滿天的星鬥,乾淨的夜空宛如一塊巨大的深藍色綢緞,璀璨的繁星如同鑲嵌其上的寶石,熠熠生輝。耳邊的蟲鳴此起彼伏,宛如一首自然譜寫的夜曲。周衝點上一根煙,跨步坐上摩托車,一路往海邊的方向疾馳。
到達四江口碼頭的時候已接近深夜十一點鐘。為了印證某種猜測,他把車子停在靠海的荒僻海堤下麵,以確保自己的身形不被任何攝像頭拍到。確認自己在海堤的陰影裡,周圍無人可以看見,他
把摩托車收入儲物空間。周衝深吸一口氣,開始回想穿越時的感覺,很快那種扭曲的時空錯亂感又出現了。這回由於周衝有了心理準備,那種彆扭的感覺尤為明顯。好像過了很久又像剛剛隻過了一刹那,他睜開眼,發現自己仍在海邊,隻是原來的石砌海堤變成了土堤。起身翻上土堤,他從空間裡取出一把小鋤頭,在路邊挖了一個小洞,放幾個銅板進去回填,在上麵放了塊石子作為標記。起身借著星光,周衝認真記好周圍的地形,下一瞬間身形消失在原地,同時又在草寮中出現。他右手一翻,一個布袋出現在手裡,轉身出了草寮,借著月光往長豐客棧漫步而行。周衝來到客棧門口,發現門扇虛掩著,把宅輕輕推開,發現大堂的桌上亮著一盞昏黃的油燈,旁邊趴著一個瘦小的身影,仔細觀瞧,不是小毛又是誰?恰在此時,似乎是被驚醒,小毛睜開惺忪的睡眼,好家突然興奮了起來,歡聲低語:″少爺,您怎麼才回來。掌櫃的讓我給你留門,我就在這裡等您,沒想到打了個盹睡著了。"
周衝輕輕拍拍他的腦袋:“下回不用等我。這些是我以前跟你差不多大時穿的衣服,你拿去試試看能不能穿,今天去老家拿回來的,希望你不要介意是我穿過的舊衣服。"
"謝謝少爺,阿毛不介意的。"阿毛向周衝鞠了個躬,抬頭時眼中閃出一片晶瑩,在昏黃的油燈照輝下顯得格外動人。
阿毛抱著衣服,聲音微微顫抖地說:“少爺,您總是這麼心善,阿毛無以為報。”
周衝搖頭:″左右不過是些舊物罷了,放在那裡也沒有價值,給你穿反倒是物儘其用了。早點睡吧,我也要歇著了。"轉身上樓。
阿毛緊咬下唇,目送周衝上樓,直到身影消失,再次深深地鞠了一躬,鎖好門休息去了。
周衝進屋,匆匆洗漱後便合衣躺在床上,沒過多久便睡著了。
一夜無夢,清晨周衝下樓時發現,在昨晚阿毛趴著的那個位置坐著一對衣著樸素的中年夫婦,看眉眼與阿毛有幾分相像。此時,二人正笑吟吟地看著,阿毛在手舞足蹈地說著什麼。
周衝笑笑,問候道:"早上好,阿毛。你身邊的這二位是你的父母嗎?我看你們長得挺相像的。"
那二人一愣,同時起身,向周衝躬身致謝。那男子說:″我是林正森,這是我媳婦林氏,阿毛是我們的孩子。感謝周先生對阿毛的照顧。阿毛說昨天替周先生辦事很開心,他學到了不少本事。您不僅待人和善,還給他賞錢、請他吃飯還送他不少禮物。我們實在是感激,都不知道該怎麼回禮才好。"
"些許小事,不足掛齒。這也是阿毛與我投緣,他心恩沉穩,好好培養未來必成大器。"
周衝將準備好的銀元遞過去,誠懇地說道:“阿毛這孩子機敏,乾活又踏實。我呢剛剛回來,身邊也缺得力的人手,這接下來十來天時間,還需要辛苦他幫忙,所以這些銀元請務必收下。”
林正森卻麵露難色,推辭道:“周先生,您這也太客氣了,阿毛能跟著您長見,我們感激還來不及,這錢是萬萬不敢收的,否則叫我們以後怎麼做人。”
周先生執意要給,說道:“我如今確實需要阿毛的幫忙,這些錢也是他應得的,總不能以後人家說替我乾活不給錢,以後在洪頭商界誰敢與我做生意。所以二位兄嫂,這錢還請勉為其難收下。”雙方爭執不下,最後林正森勉強收了兩塊銀元,再多就死也不肯收下了,而後千恩萬謝地向周衝告辭,轉身與阿毛交代幾句後與林氏一起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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