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午夜時分,在後世滬海待拆遷的倉庫裡,周衝把剛剛通過專業的簡繁體轉換程序轉換,中英、中法、中德、中日、中意等多個國家語言翻譯過的專利文件,重新訂正,打印出來。看著麵前兩個紙箱內,厚厚的專利打印文件,他開心地將它們收入了空間。收拾好,起身打開倉庫大門,倚靠著門柱,點燃香煙開始等待送貨貨車的來臨。
幾分鐘後,陸陸續續有貨車開始到達。這次準備充分,吊車、鏟車一起上場,兩個小時內完成所有物資的卸貨。
周衝滿意地點點頭,接著分彆在異世的百塘湖倉庫、滬海十六鋪碼頭租借的倉庫內放出大量的物資,一閃身便出現在理查酒店的房間內,稍作清洗,便沉沉睡去。
一夜無話。第二天淩晨四點多,周衝離開酒店。接近五點時,天色仍有些昏暗。他打開昨日租借的倉庫,在裡麵放出一輛黑色皮卡,在車後鬥內放好裝了銀錠和沙俄金磚的鐵箱,用用帆布小心地覆蓋嚴實,並用繩索固定好。等一切收拾妥當,周衝點燃一根煙,一腳油門,開始在黎明的滬海街頭兜風。
還是虹口遊樂場附近的那個小攤前,周聰又一次碰見了那個巡捕——劉振邦。他緩緩地將車開過去,停在路邊,隨後轉身來到劉振邦所在的桌子旁坐下。
“早上好啊,劉巡捕。”周聰輕聲打著招呼。劉振邦正一隻手托腮,腦袋一點一點地打著盹,被周聰這一聲問候驚醒。他微微抬起頭,眼神還有些惺忪,片刻後才聚焦在周聰身上。
“是你啊。”劉振邦的聲音帶著一絲沙啞和疲憊。他直了直身子,活動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肩膀。“這麼早,你來這裡做什麼?”周聰微微一笑,“路過,看到你在這裡,就過來打個招呼。劉巡捕怎麼還值夜班?”劉振邦歎了口氣,“昨晚給夥計替班有點累了,在這裡坐會兒緩緩神。”
周聰看著劉振邦,語氣中帶著關切:“劉巡捕辛苦了,這值夜班可不好受啊。”
劉振邦擺了擺手,苦笑道:“沒辦法,都是為了混口飯吃。咱這底層小巡捕,哪有那麼多講究。”
周聰若有所思地說:“這世道不太平,你們也不容易。不過劉巡捕,我看你經驗豐富,處理起事情來肯定得心應手。”
劉振邦微微揚起下巴,眼中閃過一絲得意:“嘿嘿,在這滬海灘摸爬滾打這麼多年,多少也有點本事。不過啊,有些事兒也不是咱能管得了的。”
周聰好奇地問:“哦?劉巡捕這話怎麼說?”
劉振邦壓低聲音:“你也知道,這滬海灘各方勢力錯綜複雜,咱一個小巡捕,能做的也就是管管那些小打小鬨的事兒。真要是遇到那些有背景的人,咱也隻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周聰皺了皺眉頭:"這倒也是,領的是薪水,又不是賣命錢。”
劉振邦歎了口氣:“沒辦法啊,隻要不影響洋人利益,誰去管?誰又敢管?咱也得保住自己的飯碗不是?不過話說回來,你在忙啥呢?”
周聰給他敬了一根煙,點上,笑了笑:“我也就是做點小生意,瞎忙活。剛好今天又碰上了,這是緣分,你稍微等一下。"
說完,他便起身幾步來到車旁,從車內拿出一個煤油打火機、兩罐罐裝的中華煙、兩罐桶裝的鐵觀音,兩瓶葡萄酒,還有一些油紙包裝的奶糖,隨後用一個布袋裝好,又迅速返回桌前,一把將布袋推給劉振邦,微笑著說:“一點小東西,帶回去嘗嘗。”
劉振邦的視線從皮卡上轉回,眼神中充滿詫異:″你昨天騎的還是腳踏車,今天就開上小汽車了?兄弟你是真人不露相,生意做得不小啊!"
"一部小車而已,不值一哂。跟洋人打交道,沒有點東西撐門麵,他都不愛搭理你。他們也奉行先敬羅衣後敬人的那一套。"
"說的也是,那些洋人也多是勢利眼,見了長官也是奉承得不行,馬屁拍得震天響。這袋子裡裝的是什麼?彆是貴重物品,人家會說我受賄。"
"咱倆投緣。不就是一點煙酒糖茶一類的東西,這是朋友間的人情往來,任誰也不能說你受賄。"
劉振邦閃過一絲驚喜,嘴上卻推辭道:“這怎麼好意思呢,使不得使不得。”
周聰擺擺手:“劉巡捕,你就彆客氣了,咱們也算是有緣分,這點小禮物算不得什麼。”
″那兄弟就生受你了。"劉振邦嘿嘿一笑,便也不再推辭,將布袋放在一旁。
吃過餛飩,兩人又閒聊了一會兒,周衝開車送劉振邦回家。
劉振邦坐在座椅上,覺得坐墊很軟,忍不住抬起屁股又重新坐下,再次感受到汽車座椅那柔軟的包裹感,心中覺得很是新奇。“我從沒有坐過小車,這坐著感覺好舒服。”他輕聲感歎道。
周衝聽了,微微一笑,“以後有機會多坐坐。”汽車平穩地行駛在道路上,窗外的景色不斷向後退去。劉振邦好奇地打量著車內的各種設施,手指輕輕摩挲著座椅的材質,眼中滿是驚歎,對這小小的空間充滿了好奇與探索的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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