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鋼材的采購還要再等上一陣子，至於其他的貨物，節前我會補上。張知禮那邊，既然你們有了監督機製，那我就不多此一舉了。另外商行的賬本不要外泄，到時給我一份副本就行。采購故衣的事，我會儘快想辦法。
至於糕餅店是我之前沒想過的，既然已經辦了，那以後我們就有口福了。你們商量一下，定個規矩，以後商行內部的人員購買自家糕餅店的糕餅都給一定的折扣，所有人一視同仁。明天我去現場看看有什麼需要添置的，過兩天一並帶回來。
工廠的建設圖紙我會儘快送來，先把腳踏車組裝廠、麵粉廠建起來吧，其他的火力發電廠之類的要等過一兩個月再說了。既然賬上資金充裕，那在之前買的地塊旁再買三十畝地。現在地價每畝都有一千多元了，估計以後還得漲價，所以趁著地價還沒漲得太誇張，先下手總是沒有錯的。
最高等級的節禮，目前夠不夠一百份的量？儘量安排一下，我明天一早要用。另外，馬上找泥盆人的洋行聯係采購二十萬發三八式步槍子彈，這筆錢不用從商行賬上出。這兩天我會運回二十噸純銀，到時跟銀行兌換成現金再用來支付這次的來購。″
要不是不知道滿州裡的泥盆軍隊軍火庫的位置，周衝都想再去一趟，給他來個零元購。給泥盆人多賺一個銅子，都會讓他感到不痛快。看來是時候讓魏三那邊搜集一些這方麵的情報了。恰好，節禮也有他們的份，到時一並交代就好。
″好的，會後我馬上安排。已經購回的物資，除了月餅之外，最高等級的節禮，至少可準備一千五百多份，普通的八百多份，再次一級的兩千份。不夠的部分還在繼續采購。"吳有棟彙報了節禮的大概準備情況。
″除了我要帶走的部分，中秋節我們所有的職員都發一份最高等級的節禮，名方的官員們你看著安排。讓底下的人口風緊一點，節禮收了不要到處炫耀。廣播電台那邊發展得怎麼樣了？"
吳有棟接著彙報:"廣播電台發展得不錯，現在聽廣播已成為不少滬海人的生活習慣了。電台的人才也儲備了不少。不過最近新增的收音機預定量稍有下滑。我讓人打聽過才知道，有小道消息，也不知道誰給出的缺德主意，以後買了收音機竟然還要買執照，一年可能要收好幾塊大洋。雖然還沒有成定論，但無風不起浪，估計這事會成為事實，不過到時具體要交多少還不確定。現在全國隻有我們在賣收音機，這不是在針對我們嗎？"
"彆急，估計是有搜刮的好手想出的點子，你是不知道在閩省那些民軍的治下，各種千奇百怪的理由都可以被用來抽捐收稅，相比之下這才哪到哪啊。"周衝輕蔑的冷笑道。
吳有棟皺眉道:"真要那樣，到時我們的收音機銷量注定會大受影響。"
″我辦電台的目的主要不是為了賺錢，而是為了多一個發聲的渠道。所以收音機銷量如果無法提高，將會影響到我的目標達成。收音機預售彆停，我會儘快準備好貨物。等等看吧，到時實在不行，就給用戶補貼或降價出售收音機。過一兩個月，資金再多積累一些，到時咱們還要辦幾份報紙。所以這兩個月抓緊時間，你多注意這方麵的人才，有合適的就暗中招募或資助也行。注意這些報紙不能有任何明顯的政治傾向，表麵上與我們也沒有任何關係。還有讓張之浪去與工部局和公董局以及滬海縣政府聯係，申請在市區內人群密集的地方的電線杆上安裝有線廣播，在每天早中晚特定的時間內開機，好讓沒錢買收音機的百姓們也能免費獲得聽廣播的體驗。到時廣播電台插播的廣告就可以適當地漲價了。"
“對了，那張晉江這陣子可謂是越發過分，竟然又接連發表了好幾篇文章來攻擊您以及我們的商行。還有那幾個不知廉恥的文人，估摸著要麼是收了彆人的錢財，要麼就是妄圖通過這種方式嘩眾取寵，也紛紛發表了類似的文章。更有甚者，竟然有人妄圖把抨擊您的文章拿到電台上去宣讀，被電台那邊給拒了。"
"哦，這人什麼底細，這嗅覺可真夠靈敏的？至於張晉江那個跳梁小醜，且讓他蹦躂再幾天，待過幾天再收拾他。其實他如果隻發表一兩篇文章，我還隻當他心胸狹隘，發些文章諷刺幾句，逞一時口舌之快罷了，可如今他又把商行也卷入進來，還有彆人摻和一腳，我懷疑這背後有人在搗鬼，想把水攪混。″說到這裡，他才猛然驚覺，自己來滬海灘這麼久了，竟然到現在還沒有建立起有效的情報渠道。不過，亡羊補牢，為時未晚。這事到時候就讓衛向秋去辦，先把架子搭起來。
"據電台那邊彙報，那人應該是來自外省的小開，帶南方口音，打扮時髦，長相普通，其他的就沒有特彆的了。起初那邊也沒有在意，在知道對方要在電台宣讀的內容之後就把他趕走了。"吳有棟把收到的彙報內容轉述給周衝知曉。
想到此次自己的另一個目的，周衝轉換話題:"吳總，你知道滬海附近的漁船通常在什麼時候回港，在哪裡出售漁獲？"
"這個我知道，在十六鋪碼頭，分為早晚兩市早上四點鐘左右就開始陸陸續續有漁船回來，漁民們會爭取趕個早市，將漁獲賣個好價錢。晚市一般從下午四點多開始。"衛向秋接口道。
"哦，向秋，你很內行啊。"
″五年前我曾在那裡受雇保護一家魚檔的安全，但是那老板賺的也不多，每個月賺的錢差不多要給我一半，當時覺得不好意思，少收的話，賺的錢又不夠給師父買藥，所以就離開魚檔了。"
周衝拍拍他的肩膀，輕歎一聲:″辛苦了。"他能想象那個時候對方所負擔的壓力，雖說身手不錯，但那時衛向秋的年齡才十五六歲，在自己所在的位麵應該還是上中學的年紀。
″都過去了，也沒啥！"衛向秋滿不在乎地擺擺手。
"那明早帶我一起去一趟，我要買些海貨。我今晚就在商行對付一宿。"周衝也不客氣，直接要衛向秋帶他去。
"好咧，到點我來叫你。"衛向秋對這個老板兼便宜師兄很是親近。
"行，就這麼說定了。你剛才要說什麼，欲言又止的？"周衝有點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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