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此物我早已定下,若姑娘喜歡,由在下買來送予姑娘可好?”
冷筱鳳手裡拿著一隻象牙鳳簪,正細細打量,聽見身後有聲音驀地響起,猛然轉頭,微微詫異。
來人錦衣華服亦是一副紈絝打扮,隻是身後還跟著四個肥膘體壯的隨從。
一身白衣,右手執扇,左手負於腰後,眼睛狹長,鼻梁高挺,薄嘴唇微微上揚,看模樣長的倒也算是不賴,但感覺上卻是略微讓人感覺陰冷了些,怎麼說呢?感覺像一條銀底紅斑的毒蛇。
至於他身後的四個隨從,清一色的黑衫勁裝,滿臉橫肉,凶神惡煞,像四條呲著牙的惡狗。
“君子不奪人所愛,既然這是公子的東西,我再找一件好了。”
冷筱鳳將鳳簪輕輕放回原處,衝男子出於禮貌地笑了笑,轉身欲走,
“有道是美壁當留玉人,姑娘為何不接受在下的一片美意呢?”
男子輕聲說道,語氣中帶著幾分邪氣,聽上去像是微微的調戲。
“無功不受祿,公子的美意,還是留給彆人吧。”
冷筱鳳頭也不回,冷冷說道,這種道貌岸然的市井小流氓,還不如星流雲招人喜歡。
蕭聰站在一旁微微一笑,覺得冷筱鳳對這小白臉已經算是很客氣了,沒跟他動手,他就該趕緊滾回家裡上柱高香謝天謝地,裝腔作勢故作風流,也不抬眼看看旁邊這是什麼陣仗!
冷筱鳳話都說到這份兒上了,男子卻還不死心,
“姑娘請留步,萍水相逢即是緣,敢問姑娘芳名何許?也算給在下留個念想。”
冷筱鳳秀拳緊握,停下腳步,闔上雙眼長舒了口氣,
歐陽尋納悶,切切察察道:
“世上怎麼會有這麼厚顏無恥的人!”
蕭聰聞言莫名一笑,轉臉看了歐陽尋一眼。
站在一旁的星流雲早就怒火中燒,心亂如麻,或許是怕冷筱鳳這個假小子要強,自己貿然上去會拂了她的心意,但見得冷筱鳳如此這般,他覺得自己出馬的時候到了。
冷筱鳳剛要發飆,星流雲卻已先一步來到其身前,指著白衣男子的鼻子道:
“姓是名誰關你毛事,識相的就趕緊給老子滾,有多遠滾多遠,彆在這兒找不自在!”
星流雲的嘴還是跟以前一樣的賤,張口便罵,看樣子沒打算給白衣男子留一點麵子。
白衣男子不說話,其眼中卻有一絲狠厲之色一閃而過,他慢慢轉過頭來,仔細打量著身前的星流雲,片刻後道:
“是你!”
“喲嗬!”
星流雲麵色詫異而又驚喜,沒想到對方竟然還認得自己,心中無懼,自戀加嘴賤道:
“想不到我威名遠播,像你這種無知鼠輩都認得我,既然知道小爺的大名,還不快滾!”
白衣男子一動不動,他的四個隨從卻開始慢慢向星流雲靠攏,人群散開,空出一塊地方,星流雲站在空地中心,已被四個人成四角之勢圍在了中間。
見到此番情景,星流雲莞爾一笑,掃視一眼周圍,哂笑道:
“什麼樣的人養什麼樣的狗,看這四條廢物,想必你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白衣男子一聲冷哼,紙扇一折,四名隨從揮拳而上。
星流雲毫不示弱,稍一側身躲過一人的拳頭,反手握住他的胳膊,將其擋在身前,自己借力使力躍到一邊,正好另一人的腿橫掃而來打在之前一人的身上,使其飛出數丈之遠。
電光火石之間,星流雲抓住空檔,一記神龍擺尾,攻其下盤,後者躲閃不及,身子一歪摔倒在地。
前方又有人過來,星流雲這次倒也利索,抓住男人的胳膊轉身用力一震,一記過肩摔將大漢重重地摔在地上,然後又以靈猴巧躍,本想飛上最後一人的肩頭,將其戲耍一番,卻不想後者力氣奇大,猛一聳肩便將他抖了出去。
彪形大漢乘勝追擊,對剛剛穩住身形的星流雲強攻不止,星流雲在地上,幾次翻滾順利躲過,然後迅速爬起來向前狂奔,翻身上牆,借力返回,那大漢哪曾想到星流雲竟會使得這一回馬槍,稍稍一滯之際,星流雲擦著地麵從大漢襠下掠過,順便在黑衣大漢兩tui之間留了一記重拳,黑衣大漢痛得雙腿一夾,捂著下ti,麵容扭曲滾倒在地。
歐陽尋滿臉賤笑,看得津津有味,一副幸災樂禍之色,
“星流雲這是要下死手啊,沒了那玩意讓人家怎麼活!”
“哼,下流!”
冷筱風臉紅的像個熟透的蘋果,俏臉一甩彆向一邊。
宇文豐都麵無表情,但不再像個木頭,那如刀鋒一般冷冽的眼神中,分明有一絲讚賞。
蕭聰麵露淺笑,在他的觀念裡也沒那麼多條條框框,自古成者為王敗者寇,管他什麼方式,得勝才是王道。
“唉,”
星流雲故作感傷,幽幽一歎,
“跟你們這幫廢物打根本沒什麼樂趣嘛”
轉而向白衣男傾世一笑,拍了拍衣袍,一臉輕鬆。
白衣男子臉色更加陰沉,此時除了被擊了要害的黑衣大漢外,其他三個黑衣人都已各自祭出兵器,正圍著星流雲打轉,隨時準備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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