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聰從言事府走出,見秦管家竟駐立門前等候,他微微有些詫異,想來秦管家應該是一直在此。
“四少爺,您出來了。”
秦管家依然像奴才對主子那般對蕭聰彎腰行禮,溫言問候,蕭聰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
“那個……我們先去吃點東西吧。”
“下奴這就去準備。”
“不用了,我看對麵就挺好,吃完還得回來,對付一口就行。”
言事府對麵正好就是一家不大不小的酒肆,麵積雖然比不得頂級酒樓,但生意卻是興隆異常,尤其是自聖山事件發生後這幾天,幾乎每時每刻都是座無虛席。
說起來蕭聰也算走運,當他們走進酒肆時,有一桌客人剛好結賬離開,將位子空了出來。
兩人剛坐下,店小二便熱情地湊了上來,扯下搭在肩頭看起來還算乾淨的毛巾,在桌子上一通亂擦,拉著怪腔問道:
“客官來點什麼?”
蕭聰隨口一答:
“有什麼就上什麼吧。”
店小二表情微喜,眼珠子轉了一圈,然後嘻笑說道:
“好嘞,客官您稍等,菜馬上就來。”
店小二轉身剛走,秦管家上前一步,對店小二說了幾句話才讓其離開,接著秦管家回到蕭聰身邊,像一塊木頭般杵在那兒。
蕭聰仰起小臉,笑道:
“秦叔叔,我坐著你站著,這讓我多不好意思啊,你也坐下來吃一些吧。”
秦管家推辭道:
“少爺,這不合適。”
“嗨,誰也不認識咱,再說,你是長輩,你要是不坐下來,那我也彆吃了。”
秦管家麵露勉強之色,緩緩坐到蕭聰對麵的空位上,雖然不是第一次與蕭聰同桌共食,但在這等公共場合之下,多少還是有些不適應。
店小兒動作麻溜,不一會的工夫,桌上便已擺上了幾碟佳肴,兩人開始動筷兒,秦管家舉止文雅細嚼慢咽,蕭聰卻是大快朵頤狼吞虎咽,吃香慘不忍睹,活像個餓了好幾天的乞丐,全然沒有半點大族公子的模樣,看得秦管家有一瞬間的失神。
也得虧這間酒肆裡魚龍混雜,沒人會注意他們,否則,堂堂第五大家族的四少爺在這小酒館裡大行市井豪風,這要是傳出去,蕭家的臉估計得全讓這不肖子孫給丟光嘍。
一番風卷殘雲之後,蕭聰美滋滋地斜躺在木椅上,不時喝一口茶水,一臉的賤樣兒,他漫不經心地問道:
“秦叔叔,你剛才對小二說了什麼?”
“回少爺,我對他說,讓他做些素食。“
蕭聰拿起杯子的手不禁一頓,輕抿了一口茶水,然後放下,訕訕一笑道:
“哈哈,還是秦叔叔想的周到。”
酒肆裡人頭擠擠好不熱鬨,俗話說得好,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此時聖城就是一個大林子,也是各種好鳥爛鳥壞鳥粉墨登場的舞台,每隻鳥在這個舞台上扮演著不同的角色,精彩紛呈。
“你有沒有聽說前幾天在慕容家競拍的那個年輕人,就是出手挺嚇人的那個,竟然是普丘國國主皇甫陵!”
“什麼?竟然是他!他怎麼了,說來聽聽。”
蕭聰手握茶杯,又輕抿了一口,聽著旁邊小聲的議論,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
“他昨晚又被人殺了!”
“什麼?又被人殺了!他平日裡不是最小心謹慎嗎?那得多厲害的仇家,才能把他給宰了。”
“哼!這些年也不知他已經死了多少次,誰知這一次是不是又詐死!”
“嘖嘖,說的也是,這皇甫陵足夠陰險狡詐,要不然也不能二十歲就當上帝王,恐怕他的野心可不止是普丘國那麼大。”
“哼哼,他一死,準出事兒,等著吧,又得有好戲看了。”
………
蕭聰聽了一會兒,直到再沒有什麼有用的消息才起身離開,出了酒肆後與秦管家沒入攘攘形形色色的人流裡,回到言事府門前,秦管家站定,蕭聰一個人不緊不慢地踱回議事樓。
登頂而行,他的目光順著走廊望去,發現門並沒有關,軟靴踩在灰色的龍吟木上,發出清晰的聲響,這便是龍吟木的特性,將聲音放大,好讓主人聽見,所以中廳裡那四位老家夥應該已經知道他回來了。
蕭聰走進頂樓中廳,在門口通報後,回到之前的座位上坐下。
星廣浩開口道:
“關於聖山與葬星閣的密聞,不知在座的各位可有了解。”
他是這裡分量最重的人,當然是他先發言,此時倒也不再做多餘的客套,直接開門見山,將話題扯到了中心點上,正如蕭聰所料,這次的議事,直到現在才算是正式開始。
“葬星閣傳承久遠,可追尋到遠古時代,但若真如傳說中所言,聖山的存在可能比葬星閣還要長。”
歐陽傲天言道:
“想要知道有關葬星閣與聖山的秘辛,就得從比他們存在更久遠的老古董上入手,但以我們現在的實力,想要接觸到這樣的存在,難比登天。”
冷亦空手指輕敲著桌子,沉吟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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