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等了又等,等了好久也不見有人前來,更沒有發生什麼奇怪的事。仟仟尛哾
心裡隱隱出現了幾分不耐並肆意增長,終於,蕭聰站起身來,又眯眼望了會兒已是高高掛起的太陽,然後轉過頭來,衝不遠處一個正在調整弓弩位置的甲士大聲喚道:
“嘿,你過來一下。“
那甲士聞聲趕緊放下手中的夥計,跑到近前衝蕭聰抱拳一拜,
“四少爺喚屬下何事?”
鋼盔帽簷下露出的眼睛慢慢下垂,其中是一片淩厲與冷漠,這抹不經意間的寒芒是於萬千殺伐中淬煉出來的。
蕭聰笑了笑,
“沒什麼要緊的事,隻是要勞煩你跑一趟聖城言事府,將這裡的事情向四位王爺稟報一下。”
“是!”
那甲士衝蕭聰再次抱拳,重重一拜,然後頭也不回地疾步奔去。
蕭聰轉過身來,負手在原地站定,目光重新投向遠方,那裡是聖山的方向,準確地說,那是布置絕魘噬靈陣的地方。
不多時,一個百夫長樣的甲士走上城牆,其身後跟著的四個人抬著個大大的烏木箱子,搭在四人肩上的擔稈被綴得彎出一定弧度,看上去頗為沉重。
一行五人走進,烏木箱子被小心放下,領頭的百夫長躬身向蕭聰作揖一拜,麵帶著恭敬的笑,沉聲道:
“卑職拜見四少爺。”
蕭聰衝來人笑著點點頭,哂笑道:
“如何處置他們,你可知道?”
百夫長頗為謙遜地笑了笑,回道:
“上一次在慕容家的保藏室已經轉移過一次,雖然說不上知道,但總歸是有些經驗。”
“那好,你們看著辦吧。”
蕭聰說完,退到一旁。
“是。”
百夫長再次笑著衝蕭聰輕點了點頭,然後回頭抬手一揮,後麵四個人打開烏木箱子,從裡麵取出了幾隻奇形怪狀的家夥什兒,似勾子不是鉤子,像鐮刀又不是鐮刀,箱底鋪著一層厚厚的乾草,從中彌散出了一種特彆的味道,聞著腥衝而又酸澀。
四人用從箱子裡取出的家夥什兒,以一種分外刁鑽的方式將其輕套在漆鴉身上,他們扭曲著身體,貌似這是一個頗有難度的動作,套住漆鴉的身體後,他們要用手指拎著把手端上的環兒,使整個物件自然下垂,然後連帶著漆鴉的身體一同小心翼翼地放進箱子裡。
那家夥什兒在箱子裡正好構成一個擱架,將各個漆鴉分離開來,蕭聰饒有興趣地看著這奇妙的幾何立體結構,心中不禁對禦王身邊謀士的無窮智慧肅然起敬。
直到最後一隻漆鴉被放進烏木箱子裡,箱蓋被重新合上,蕭聰抬起頭來正好迎上百夫長向他這邊投來的目光,
“四少爺,事兒辦完了,若無其他事,我等便先回去了。”
蕭聰點點頭,
“告辭。”
“告辭。”
百夫長衝蕭聰又一次躬身作揖一拜,轉過頭去向手下們招招手,然後便不緊不慢地行下了城牆。
蕭聰呆呆地立在城牆上,駐足遠望,他的目光依舊是尋著聖山的方向,這時,一陣異樣卻熟悉的聲音,驀地響起,隱隱約約地傳入耳畔,他猛然轉身,仰著小臉兒看著半空,那裡有幾隻黑色的大鳥拍打著翅膀,在和煦的陽光中徐徐上升,並勻速飛向遠方,那在陽光中濃的發亮的黑,刺痛了他的眼,使他濃眉緊蹙,瞳孔驟縮,腮邊的肌肉在巨大的咬合力下展現出了清晰的輪廓。
蕭聰就這樣任那幾隻漆鴉自他淩厲目光的注視下遠去,看他們慢慢化為一個個黑點,看他們消失於無影。
良久,站在城牆上的清秀少年吞了口唾沫,眼中淩厲不再,卻儘數化為狠戾和冷酷,他抿抿嘴唇,唇齒間碰撞間吐出幾個字,
“它仙人的,竟然算計到我頭上來了,哼哼!”
縱然心裡有不爽,但終究是無可奈何,想那百夫長與他的四個手下應該是獨孤家的人,蕭聰便覺得有些好笑。
聖城禁閉已久,能如此從容不迫地將漆鴉從他手裡頭給騙回去,看來潛伏在聖城已有些日子了,這獨孤家當真是無孔不入,可笑那議事樓裡的四位王爺,怕是到現在還被蒙在鼓裡呢。
他們蠻可以利用這裡應外合之勢將聖城一舉攻破,甚至不費吹灰之力,隻要將那燃魂之蠱下到四十萬甲士的飲食裡,聖城便唾手可得,可他們如此拐彎抹角得如同貓戲老鼠,到底圖的是什麼呢?難不成是對玄真皇族的挑釁嗎?
半響,蕭聰苦笑著搖了搖頭,自言自語道,
“這事兒辦的,我是該告訴星伯伯,還是不該告訴星伯伯呢?”
低頭又想了一會兒,他不厚道地笑了笑,
“還是不告訴他了吧,怕是知道了也無能為力,隻是徒增煩惱而已,不過星流雲這邊還是要提一下的,不然就顯得我太不厚道了。”
他抬起頭來補充道。
於是蕭聰從城牆行下後,便去了趟星家在聖城的臨時府邸,編了個瞎話,騙星流雲說自己在處理漆鴉屍體時發現了幾分異常,懷疑聖城之內藏著敵方的細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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