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家夥一息一步,隻行了百來步,便將磨盤移出了四五丈,磨盤下露出一個隻容得一人側身而下的洞縫。
蕭聰見之眉頭微蹙,不禁心生懷疑,這手段實在是太沒技術水平了,明明有蕭家人協助,為何沒有用傳送陣而是用這原始至極的墓道?這顯然不合道理。
小家夥剛要下去,被蕭聰及時一把抓住,
“先彆下去,我再想想。”
他摸著鼻子,抬頭看著身旁的磨盤,臉上狐疑之色更甚,自言自語道:
“已經有這麼大的石山,為何還要弄這麼一塊巨大的金剛岩質的磨盤呢?這不是畫蛇添足多此一舉嗎。”
蕭聰踱著步子,圍著磨盤饒了三圈,用手摸著磨盤粗糙的表麵,忽然,素手一滯,一抹狂喜湧上眉梢,
“我知道了!”
小家夥聞聲跑到蕭聰近旁,抬頭“問”道:
“你知道什麼了?”
蕭聰喜不自製,指著磨盤上一道細不可察的裂縫低頭回答道:
“看見這道裂縫了嗎?這金剛岩原本不是完整的一塊,是被人切開後又拚在一起的,經過漫長歲月的沉澱,正在慢慢合在一起,因為金剛岩有隔絕氣息的作用,所以通往陵墓的傳送陣肯定就被封在這磨盤裡麵,那墓道底下的絕對是個有死無生的陷阱!”
小家夥歪著腦袋聽蕭聰講完,似懂非懂的點點腦袋,“問”道:
“那現在我們該怎麼辦?”
蕭聰摸著鼻子訕訕一笑,厚著臉皮道:
“恐怕還得勞煩您將磨盤給推回去。”
小家夥又是點點頭,也不答話,繞到磨盤的另一邊,像上次那樣走了百來步,將磨盤推回到了原來的位置。
蕭聰又圍著被推回到原來位置的磨盤轉了幾圈,見位置雖與原來相比不是那麼嚴實合縫,但總歸還算整齊,他抬頭望著滿月,直眉微皺。
“你又怎麼了?”
一縷神念傳進識海,蕭聰低下頭,認真回答:
“我在想之前那個在這裡建造法陣的人陣法造詣幾何,磨盤移回來後與之前的位置不太一樣,可能會影響到法陣的傳送?。
“有那麼精細嗎?”
蕭聰點點頭,
“對於一個陣法造詣高超的馭陣師來說,這不難。”
小家夥沒再說話,圍著磨盤走了慢慢走了一圈,轉頭又去推近旁的磨盤去了。
又是半半柱香的功夫,小家夥跑回來,對蕭聰“說”道:
“應該差不多了,你試試。”
前輩發話,蕭聰不敢不從,於是將之前布置在石山周圍的陣旗靈石器物儘數收起,而後飛到磨盤上,在磨盤中央擺了個他現在陣法造詣所能達到最高的高階傳送陣。
傳送陣這種東西的靈活性較強,且並不是種類之間完全匹配的,除了低階傳送陣不能向高階傳送陣傳送外,高階傳送陣向低階傳送陣和同階傳送陣之間都是可以進行傳送。
簡單來說,蕭聰現在所擺的這座傳送陣要是與金剛岩磨盤裡麵的那座傳送陣為同階自然是最好,要是比它品階高,那也挺好,但若是比它品階低,那他們兩個進去可就出不來了!
但活人終究不會讓尿憋死,在蕭聰看來,這事也好辦,於是為了保險起見,他又在高階傳送陣旁擺了個低階傳送陣,一來一去,合情合理。
蕭聰懷著忐忑的心情進到高階傳送陣裡,小家夥緊隨而入,一人一獸緊緊相靠,小家夥的爪子正抓在蕭聰的衣袍上。
蕭聰微微仰頭,長舒一口氣,喃喃道:
“那位先祖應該還沒有這麼高的陣法造詣……”
話音未落,光華一閃,一人一獸於刹那間在高階傳送陣中消失不見。
一陣短暫的恍惚之後,感覺中時空似乎發生了短暫的停頓,神思亦有短暫清明,可這清明的感覺持續了還不到幾息的時間,恍惚又至,這一次持續了將近有半盞茶的時間,蕭聰可以清晰地感覺到時空飛逝,自己正在急速往下潛,他頭痛欲裂,感覺自己快要昏厥了。
“怎麼會是這樣糟糕的一座傳送陣,看來那位先祖的陣法造詣可並不高啊。”
終於,那種神經暴脹的感覺減輕了些,眼前雖然還是一片漆黑,但蕭聰知道他們已經平安地進入到了陵墓中。
一種腐朽中混雜著滄桑的氣息湧進鼻腔,蕭聰揉著額頭,俯首間看到也正在看著他的小家夥,那一雙湛藍色的眸子,仿似遺落在深淵裡的美麗星辰。
從彌芥中取出一件用來照明的器物,其樣式像一根法杖,在法杖的端部嵌著一顆拳頭大小的發著白光的寶石,蕭聰向小家夥輕輕點了點頭,道:
“走吧。”
沿著墓道徑直往裡走,四周寂靜無聲,一人一獸的呼吸清晰可聞,在蕭聰的靈識感應中,亦是一片死寂,他不敢掉以輕心,從彌芥中取出誅仙握在手裡,這時,小家夥卻停下腳步,歪著腦袋一動不動地望了蕭聰手中的誅仙半晌。
“怎麼了?有什麼不對嗎?”蕭聰問道。
小家夥搖搖頭,邁開步子繼續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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