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說日落山脈是最有利於鴻翔修行的地方,但日落山脈浩劫剛過,應該還沒有恢複元氣,況且蕭聰與那裡的高能之輩也都差不多認識,實在不願再去叨擾。
好在與日落山脈差不多的地方還有很多,於是蕭聰自作主張,為鴻翔選了個好地方——瀕陽荒漠。
瀕陽荒漠,顧名思義,是一處極熱之地,也是玄真界已知的最大的一處大漠,赤沙千萬裡寸草不生,條件惡劣艱苦卓絕,弱肉強食不舍晝夜,端的是一處把人往死裡逼的修煉好場所。
到了這兒,就不隻是為了修煉了,為了活命,一點懶都偷不得,因為對於天境以下的修士,生存本就是個問題,更遑論鴻翔!
雖說現在就把尚在人境中期修為的鴻翔帶到這地方來修煉確實是慘無人道了些,可非常時期當行非常之法,在暴風雨前期安於享樂不思進取,還沒成為高手,就要被吞沒在時代的浪潮之中了,到時連蕭聰都自身難保,誰也救不了他,那才是真正的殘忍!
所以,為了能讓自己前進的速度快過時代浪潮的速度,他們隻能拚死一搏,除此之外,彆無他法,好在這個道理鴻翔也是深以為然。
話說回來,蕭聰之所以選擇來這瀕陽沙漠,也不止是單為鴻翔著想,他也有自己的小九九在謀劃著,不為彆的,隻為能在之後與各方勢力的博弈中能多得一分籌碼,而這份籌碼,則是針對獨孤家!
眾所周知,瀕陽荒漠即為盛陽之地,則必有諸多勢力分布其上,這之中便包括八院中的離院和無塔中的火聖塔
八院中的離院自不用多說,已經歸到玄真皇族旗下,以他與星流雲的關係來說,算得上是友軍。至於五塔中的火聖塔,至今仍保持中立狀態,所以對於現在的他來說,是敵是友還說不清楚,而他此行正是奔著火聖塔去的。
五行塔,應五行,五行自有五行靈。
這是當年天道翁告訴蕭聰的,老頭兒自己說這是不傳之秘,意思是說五塔中各有一靈,雖不是五行之始,但對於修行而言亦是意義巨大,不論掌握了五靈中哪一靈,其領域內的修為當發生質的飛躍。
當年天道翁囑咐蕭聰要守口如瓶,蕭聰雖對此不太相信,但值此關頭,還是願意來碰碰運氣,萬一要是真的呢!
之所以選擇火聖塔,原因也是不言而喻的,獨孤世家以煉器名震玄真,而煉器卻需要火,這世間奇異之火成千上百,但大多難以控製,若想尋一個既威力不俗又易於控製的火種,火聖塔的火之靈當屬不二之選。
大劫將至,所有隱藏在這一紀元的秘密都將陸續莫明奇妙地浮出水麵,這是一件說不清道不明的事情,似是冥冥之中蘊藏的天意,也是一種規律,反正蕭聰不允許讓獨孤家捷足先登,他要在獨孤家之前將這火之靈搞到手,就算不為彆的,以後將之送給薑采君的傳人也好,煉器的用到,煉藥的也能用到。
自古城趕到瀕陽荒漠,這可是一件辛苦事,要隻有蕭聰一人也就罷了,關鍵還拖著鴻翔這麼個修為尚淺的孩子。
一路走走停停,停停走走,得虧在途經彆隱山(去瀕陽荒漠路上的一處地名)時聽說山腰上的道觀裡設有一座傳送陣,正好與他們的路程稍有重合,雖然不能一站即達,但好歹能捎帶他們一程。
蕭聰斟酌良久,決定冒險一試,但在此之前,他先在山穀某處建了座高階傳送陣,已備歸程不時之需,同時也懊惱都走了那麼久,竟才注意到這個看似無關緊要卻實是意義重大的問題。
兩人來到山腰道觀中,見此道觀山門破敗光圖四壁,連供奉在主殿裡的神像都已經掉漆,想是地方偏僻少有香火,不過整個院子裡打掃得還算乾淨,倒真有幾分仙家素樸的氣韻。
蕭聰二人在主殿站定,少頃,自院裡走來一位銀須鶴髯仙風道骨的老道,那一身道服已經被洗得皺皺巴巴,但穿在挺拔健朗的身上卻感覺甚是合體,與整個道觀一樣,將簡樸守拙的美德發揮到了極致。
老道走到蕭聰身邊,衝蕭聰合手作揖一拜,道:
“不知公子到這寒觀來,是有何事?”
蕭聰拱手作揖回了一禮,微笑道:
“晚輩途經此地,聽說貴觀有傳送陣一座,想借之一用,還望道長應允。”
老道捋著胡子微微點頭,道:
“原來是這樣,相逢即是緣,公子隨我來吧。”
蕭聰再次拱手作揖一拜,
“謝道長。”
沿著乾淨平整的青石板道,三人來到道觀的後院裡,隔著老遠的距離,蕭聰便已感受到了法陣的氣息,他知道,這座傳送陣在這兒怕是有些年頭了,已經長時間未經修繕,正因為使用次數頻繁才得以撐到現在。
站在院子邊緣往裡看,見在院子中間擺著一座三丈來高的石台,石台周側是已經斑駁了的刻紋,十幾階光滑的石階卻可以將陽光反射到眼睛裡,木製的勾欄也大多已經開始腐爛,覆蓋在某些地方上的銅板鏽跡斑斑,這一座石台看上去破敗至極搖搖欲墜,像個風燭殘年的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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