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東勝仙都的事兒,天道翁當年對蕭聰從來都是三緘其口隻字不提,無論蕭聰如何胡攪蠻纏死纏爛打,這老小子要不就敷衍糊弄,要不就閉口不談。以至於萬年難遇之奇才的蕭家四公子蕭聰雖名義上是大名鼎鼎謫仙天道翁的親傳弟子,卻對東勝仙都之事一無所知。
至於仙人,對他來說其實跟彆人一樣,從來也都是一個虛無縹緲的存在,雖然天道翁對仙都和仙人之事少有言說,但他曾經提到過的一句話蕭聰到現在還記得清清楚楚——仙人不算什麼,這世上比仙人厲害的存在多了去了!
蕭聰也曾試圖努力參透這句話,但思來想去總覺得不是個味兒,想著師父說這話時的嗤之以鼻,難道仙人這重身份在他老人家的眼中就那麼不值一提甚至是遭人唾棄嗎?
可話說回來,到底什麼樣的修者才算是仙人呢?脫胎換骨另類重生,洗經易髓聚神凝靈?
不,這些應該都不重要,但那些重要的區分到底是什麼,蕭聰也不知道,或許所謂仙人隻是得到仙都認可後賦予的一種頭銜,它跟其他頭銜一樣,僅僅作為一種稱謂,也沒有什麼太大的意義。
抑或說它是一種無形的束縛,會限製某些本來該有的自由,但那些像師父一樣不在仙都的修為高超者就不是仙了嗎?
師父被稱為謫仙,那是因為他曾在仙都呆過,那些沒進過仙都的,又該被稱做什麼?
說白了,沒進過仙都,沒有仙人頭銜,就不能享受“美人魚”這等神仆的侍奉了嗎?
荒謬!
從小池子旁離開的古獸,會一字排開沿著一條小路曲折回那條康莊大道上,卻未離開,而是麵朝綠洲排成一排,匍匐在地繼續頂禮膜拜,大概是要等全部古獸走完流程後一起走,如此看來,古獸們來到後這裡還真是被一視同仁了。
蕭聰繼續看,總覺著綠洲那邊指不定還得出點什麼幺蛾子。
小池子裡的水紅了清,清了紅,一直到古獸們一個個將儀式走完,最後還是清澈如初。
蕭聰早就覺著這綠洲裡的水有古怪,起先他在林子裡放火的時候,那噴起後又灑落的水竟然能滅掉他的紫炎七迭,再後來美人魚出水之前這水竟也能遮掩她的璀璨聖光,最後經過古獸們鮮血的灌注後竟又可以恢複如初!
要知道,成百上千的古獸每頭約莫放半桶血,彙合在一起也算是不可輕易想象的,可那池子非但沒有滿溢,反而看上去液麵還稍微低了一些,可即使是這樣,這綠洲到底是善地還是惡地依舊不能判斷,不能一見血就非要聯想到那些不好的東西吧。
古獸們儘數回到康莊大道之後,在那頭頭上長角的人形異獸的帶領下又對著綠洲做了一係列古怪的參拜動作。
最後天不遂人怨,眾古獸保持著整齊劃一的陣型緩步離去,這讓滿懷期待的蕭聰大失所望,都說精彩故事的最後一定要有彩頭才算是儘善儘美,但這事兒的最後卻什麼精彩之處都沒有,端的是不按常理出牌的一大敗筆。
回頭想想,方覺整件事其實也是如此的索然無味,不就是個奇怪的獻祭儀式嗎?有什麼大不了的,如果那邊的家夥真的如被眾古獸襯托的那般邪乎,他蕭四少爺在沙丘後邊藏了那麼久,不一樣沒被發現嗎!
“裝神弄鬼虛張聲勢,去你仙人的!”
浪費了他真麼多寶貴的時間,蕭聰心裡自然是鬱悶至極,嘴巴乾澀,總覺著有一股子怪味,他猛地啐了一口唾沫,轉身欲走。
可到底是真沒發現他還是懶得跟他計較呢?或著說,他才是這件事最後的彩頭。
“沙丘後的朋友,都躲了那麼久了,何不出來一敘?”
清脆悅耳的聲音傳入耳畔,蕭聰有些難以置信地抬起頭,先是挖了幾下耳朵,晃了晃腦袋,而後眼珠子轉了三轉,情不自禁地用力吞了口唾沫,一副做賊心虛自欺欺人的滑稽摸樣。
身旁的鴻翔揪揪蕭聰的衣角,及時給還在如夢似幻的家夥提了個醒,
“哥哥,她發現我們了。”
接著,便見蕭聰臉上浮現出一種比死了親爹還難受的悲催表情,他欲哭無淚,因為這驚喜實在是來的太突然了。
對麵是敵是友尚不明確,是友則歡天喜地,是敵則必死無疑,沒辦法,人家的實力在那擺著呢,萬獸虔誠覲見這等異事兒可不是哪兒都有的,就衝這波瀾不驚的底氣,估計要殺他比捏死一隻螞蟻還要容易。
但蕭聰可一向不是個願意拿生命開玩笑的人,敵友未分,是敵是友還各占著五成的概率呢,這險放誰身上都覺得有點大,他蕭聰重擔在身,可不能就這麼神不知鬼不覺地死在這兒,所以為今之計,還是三十六計走為上計。
蕭聰二話不說,一把抓過身邊的鴻翔夾在腋下,全力施展靈隱步,轉眼間就掠進了不遠處的法陣裡,就是這麼順利!
蕭聰微微一笑,雖然心有餘悸,但劫後重生還是讓他大為喜悅,即使還未真的逃出升天,可出自他蕭聰本人之手的高階傳送陣,試問玄真界多少人能破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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