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宇文豐都將扶摶國人送到幾個國家後傳回來的捷報,看來事情發展得不錯,那幾個人畢竟是玄真凡界有頭有臉的人物,就現在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摸樣,與平時高高在上形成的強烈反差引起了非同一般但反響,這人心就是這樣,見不得人好,也見不得人苦,見到人好就不免嫉妒,見到人苦又不免心生憐憫,這不,幾個擱以前讓他們敢怒不敢言的公卿士子一國之柱此時皆成了他們眼裡的可憐蟲,同情心泛濫的百姓門呐,見此情景,男人咬齒攥拳,女人泣涕連連,老人以杖猛拄著地,連孩子看了都是一副不忍之色,反正一個個都是義憤填膺怒不自勝,當官的都不用吆喝著煽風點火,人群裡便已是對獨孤家的一片罵聲,怎麼惡毒怎麼罵,罵什麼的都有,市井百姓的粗言渾話,承載上沸騰的民怨,就算再難聽也便讓人覺得不再那麼難聽了。
現在是萬事俱備隻欠東風,諸葛家那邊一直還沒有什麼消息,這可讓星流雲急成了熱鍋上的螞蟻,彆看這家夥表麵上還是那樣不動聲色氣定神閒,一切還是有條不紊地例行公事,喜怒不形於色,哀怨莫讓人知,這是為將者的素質!但蕭聰知道,這家夥越是沉靜,心裡就越是焦急,但這事兒實在是沒彆的法兒,隻能等!
等!等!等!度日如年地等,終於在歐陽尋離開十三日後,也就是扶摶國某位難民被送往君鐸遊街示眾七日後,歐陽尋終於傳來捷報——諸葛瑾同意了,願意助星流雲一臂之力,在入境峽穀處裡應外合讓星流雲的軍隊順利入境,不過前提是不能揭露獨孤家與諸葛家的勾結,而且事成之後,之前的恩怨一筆勾銷,這話是對玄真皇家說的,畢竟要秋後算賬也是玄真皇家找諸葛家算。至於招安的經過,信上說的也是明明白白——扶摶國那位難民被送往君鐸遊街示眾三日後,歐陽家安插在諸葛家的暗樁詹先生便在諸葛瑾耳邊吹起了耳旁風,其慫恿之意正如歐陽尋之前所暗示的那樣,利用民心所向和諸葛家常年被壓在獨孤家下麵的不甘做了做文章,諸葛瑾不是傻子,民怨一旦沸騰,就表示獨孤家大勢已去,他若是在這個時候還不歸附玄真皇家,以後就真有可能追悔莫及了,況且諸葛家人修玄天資也普遍不是很高,常年依附在獨孤家下也沒得到多少好處,若有朝一日玄真皇家真能將獨孤家連根拔起,他這樣一個功臣,關於修玄的法門還不是要多少有多少!但饒是如此,這家夥還是斟酌了整整一天,然後才親自去了一趟君鐸國的王城,由君鐸國國王牽線,與玄真皇家達成了協議。
東風來了,春天的腳步近了,一切都像剛睡醒的樣子,欣欣然張開了眼,戰旗飄起來了,兵器亮出來了,星流雲的笑容再次燦爛起來了。
披甲持銳,整裝待發,浩浩湯湯,揮師南下(扶摶國在普丘國以南),星流雲親自掛帥——什麼將軍不將軍,少帥不少帥的,在他星流雲這裡,也就他娘一句話的事兒,論憑軍功掙來的軍銜,他確實隻是個少將軍,但現在玄真皇親筆任命這丫的作征伐扶摶的總指揮,誰敢有異議!宇文豐都任左將軍,之前那個在將軍府廳堂上對蕭聰小有非議的營伍長元魁任右將軍,蕭聰任軍師,這樣的一組搭檔怎麼看都感覺有點搞笑,怎麼說呢,就因為一次對扶摶國的征伐,將包括星流雲自己在內的幾個軍伍老兵軍銜可不是提高了一級二級,若不是看後邊那一眼望不到邊的十數萬步兵,還真覺得這有點太過兒戲。
但星流雲都不在乎這些,誰還會在乎這些呢?到底是玄真皇對星流雲的抬愛還是拿他當個棋子使,便拭目以待吧。
大軍行出普丘國,直直挺進位於扶摶國邊境的崇山峻嶺,戰旗飄飄,星流雲端端正正地坐在他俊健神逸的白色戰馬上,這馬是蕭聰自來到普丘國後第一次見,但卻不是生平初見,雖然它收起了頭頂上那根能為它更添魅力的獨角,但蕭聰卻依舊認得,這是曾與他在幽蘭穀地有過一麵之緣的遊雲。宇文豐都騎著一匹五彩麋鹿,這匹五彩麋鹿他確實是第一次見,雖然是第一次見,卻不難猜出他是何方神聖,宇文家的大名鼎鼎的林意鹿雪中舞,與他怎麼說本來也是有點緣分的,隻不過被他不小心錯過了而已。
不由自主地就突然想起了之前師父的諄諄教誨,才恍然間發現,自己到現在還沒打算尋一頭合適的坐騎,
崇山峻嶺中一路暢通無阻,快要行至那號稱鬼門關的狹隘之地時,星流雲下令暫停休整,看來就算是有歐陽尋的親筆信,這丫的對諸葛家還是不夠放心,不過這也是沒辦法,自古有言:兵者,詭道也。他不願拿他自己的性命來做諸葛家信義的試金石,更不願拿身後十數萬將士的性命做諸葛家信義的試金石,這一失足成千古恨的事兒,在他打死不做賠本買賣的星流雲這裡,是肯定很難發生的。
如此一來,蕭聰這名臨時軍師便又要閃亮登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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