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骷髏郊了,直接去獵城!”
這是兩天前那個晚上蕭聰在認真思考後所作的決定,現在的他已經再次來到丁不善的寶莊,在那間偏房裡,還是坐在丁不善的對麵,丁不善聽後訕訕一笑,回道:
“閣下變卦實在是太過突然,不去骷髏郊,直接去獵城,說起來也行,不過恐怕得等到七日之後,要不,閣下再回去等等。”
蕭聰稍作斟酌,然後頗不痛快道:
“那就還是去骷髏郊好了。”
就這樣,由丁不善親自伴行,一行七人,踏上了去往骷髏郊的行程。
丁不善所帶的這三個人,實力皆在摘星境以上,也不知是不是巧合,初中後期各有一個,看來這老小子其實不是對路上發生的事不放心,而是對蕭聰他們三個不放心,當然,這在忘生穀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從忘生穀出發,沿途經過中坊、南街、不回關,每到一處,丁不善總要找個地方坐一坐,在中坊時是在一家不夜館,在南街時是一家寶莊,在不回關時是一家雜貨鋪子,對於此,丁不善也不避諱蕭聰他們仨,所聊之事儘入諸者耳,無非是些委托通行之類雲雲,蕭聰覺得這之中肯定還有彆的貓膩,但懶得對此做多餘的思考,出來混的,早晚是要還的,自打決定進入骷髏郊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經做好了思想準備——今後無論來什麼,他都照接著,九死無悔,一往無前。
半個多月後,一行七人終於來到了骷髏郊,把人送到這兒,丁不善便不打算繼續往前了,四人選了一家看上去還算奢華的酒肆,開了間房叫了幾個可口的小菜,坐在一起小酌了幾杯,丁不善的三個隨從沒上桌,甚至連房間的門都沒進,席間幾人推杯換盞,言談慢慢,偶爾也會發出幾聲感情各異的笑,這是蕭聰第一次與丁不善坐在一張飯桌子上,老小子看上去很是高興,尹諾不善言辭又不苟言笑,鴻翔對他愛答不理,隻顧著低頭對他所點下的飯菜大快朵頤,吃相較單獨與蕭聰時相比,多少算得上是好了許多,但離得體還是相差甚遠,蕭聰斯斯文文,嘴巴變得十分金貴,雖然也說話,但隻是有一句沒一句地與丁不善聊著,隻有丁不善,在使著吃奶的勁兒竭力暖場,好話笑話說了一大籮筐,才勉強將這頓飯給撐了下來,不至於冷冰冰地不歡而散。
席末,丁不善仰頭飲下最後一盅酒,大笑一聲道:
“今日能坐在這兒與閣下把酒言歡,實在是老朽的榮幸,不過,天下沒有不凡的宴席,凡事都應該適可而止,雖然老朽也舍不得走,可畢竟時候已經不早了,閣下跟著老朽奔波了十好幾天,想必身子也乏了,早點休息,養精蓄銳再創輝煌,可惜之後種種老朽已經不能親眼看到,就祝閣下一句千難萬險好事終成吧,老朽這就告辭,閣下莫要相送。”
而後站起身來,衝蕭聰躬身作了一揖。
蕭聰亦是站起身來,雙手疊握,含笑衝丁不善微微拜了拜,丁不善伸出一隻手虛空往下按了按,而後也沒再說話,轉身走出門去。
蕭聰扭頭看著丁不善出門轉身,直到那房門被三個隨從之一輕輕關上,勾唇冷冷一笑,而後轉回頭來,將酒盅中的酒潑在地板上,扣在一邊後拾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
尹諾麵色蔭翳,沉聲問道:
“蕭四少爺,要不要我跟上去看看,這老小子肯定心裡有事兒!”
蕭聰冷笑出聲,淡淡道:
“不用,你就算跟上去,看到的東西也是假的。”
尹諾皺眉咧嘴,疑問道:
“什麼意思,到底是有事兒還是沒事兒,什麼叫就算我跟上去看到的也是假的。”
蕭聰表情精彩地看了尹諾一眼,詫異道:
“喲嗬,有長進哈,竟然能覺察我話裡的深層意思了,不過還有待提高,等你不用問我就能看出這其中的道道的時候,你就可以出師了。”
尹諾訕訕一笑,麵色微苦,輕聲道:
“謝蕭四公子誇獎。”
尹諾不說話,隻是僵笑地看著一邊的蕭聰。
“想知道為什麼是吧。”蕭聰笑問道。
“嗯嗯。”尹諾的笑容裡突然溢滿色彩,狠狠地點了點頭。
“因為我不稀罕知道。”
一本正經地說完,轉回頭去拾筷夾了幾片青菜放進嘴裡,細嚼慢咽,而後道:
“他是故意裝出一副行色匆匆的樣子,其實是不想讓我跟上去探究竟,他知道我還是不相信他,所以才裝這麼一出兒,好像是故意引我上鉤,如此一來我就會覺得有陷阱便不敢貿然嘗試,畢竟剛進骷髏郊做事還是要有的放矢,你說得對,他的確是有事,但我也沒騙你,他的事兒,我還真不稀罕知道。”
“可是,蕭四公子,你就不怕他籌劃著害你嗎?我跟上去看看,多少能多做一份準備。”尹諾憂心忡忡。仟千仦哾
蕭聰莞爾一笑,滿不在乎,
“不必了,你就算跟上去,也一定是一無所獲,像丁不善這種滴水不漏的人,早就算好了萬全之策,再說,他要是想害我,不會等到現在,咱們就給人家一點空間,何必打破沙鍋問到底呢?丁不善已經不是我們的絆腳石,我們的敵人還沒有出現,以後的事兒會難很多,首先要做到的,就是放平心態,千萬不要自亂陣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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