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星流雲不懈努力的口吐芬芳下,一場冷嘲熱諷的你來我往,終於演變成一陣毫無儀範的惡語相向,戰到最後卻未出勝負,隻因星流雲一句“有種你過來啊!”獨孤煥便真的帶著兩名隨從大步流星地走了過來。
由此,對峙一下子躍升到另一個狀態。
獨孤煥不動用任何秘法,就是這樣腳踏實地一步步走近,好像是在借用這種方式來對蕭聰這邊施加壓力,蕭聰這邊倒也真是如了他的願,一個個嚴陣以待如臨大敵。
知己知彼,方則百戰不殆。
蕭聰的精神力已經超負荷運轉,一股股意念神波刺探而出,能量越來越高,頻率也原來越快,他想知道對麵的實力,看看能不能背水一戰,要是真的不可匹敵,他就利用卜天卦帶著眾人趕緊走,雖然說慫是真的慫了點,但畢竟好死不如賴活著,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皇天不負有心人,在蕭聰一次又一次的嘗試下,有一道意念神波終於誤打誤撞地穿透了獨孤煥所用靈寶對氣息的封鎖,進而探知到對麵三人修為幾何,不過這一下卻更讓他大失所望,因為對麵的三人修為皆不算高,獨孤煥的修為僅在天境初期,而他身旁的兩位老者修為僅在摘星境中期,本來尋思著獨孤煥的修為怎麼著也得在摘星境,那兩名老者的修為在渡河境,那樣蕭聰倒是真願意帶著眾人與其拚上一拚,但現在知道對麵的自身實力這麼弱,卻還能如此冠冕堂皇,那背後肯定是有什麼強大的依仗啊,對於獨孤家來說,這強大的依仗除了不世玄器之外還能是什麼,但對於利用意念神波對玄器的品階進行判斷的本事,蕭聰還一直未曾接觸過,所以由此一來,事態便讓他感覺有點模棱兩可了——在不經過星流雲的同意下貿然臨陣脫逃,星流雲肯定得跟他急!
獨孤煥帶著兩名隨從登上沙丘,在離蕭聰一丈遠開外的地方站住,笑道:
“蕭四少爺,在下隻問一句,當年你與我們獨孤家的盟約,現在還做不做數。”
直截了當的開門見山,卻連看都不看星流雲一眼。
身旁之人紛紛看向蕭聰,關於與獨孤家之間的盟約,蕭聰從來沒有跟他們提起過,當下產生如此詫異的反應,自然是反射使然,不過,沒有一人但對此出言不遜致使自亂陣腳,從大麵上看來,情況還算挺好。
蕭聰小臉冰寒,冷笑回答,
“盟約?你指得在聖城時你們家那位李先生與我的口頭之談吧,放心,我記得很清楚,可在我看來,那根本就不是什麼盟約,盟約,應該是在信任的基礎上建立起來的一種更深的友誼,你們當年對我許下口頭承諾,不過是想借我和四大王族之手跟屠靈府他們開戰,以此為獨孤九劍開鋒出世,你們不是我真正的朋友,而現在你們又要來傷害我的朋友,來,你說,這份口頭約定我究竟是遵守還是不遵守!”
獨孤煥淡然輕笑,
“蕭四少爺,古人說遇事見仁見智,識時務者為俊傑,你有大好的前途,可不能因為一時想不開而一失足成千古恨啊,亂世將臨,靠什麼都不如靠自己,再說,就這世道,莫說仁義道德,誰還能顧得了誰呢。”
蕭聰蔑然冷笑,
“小爺我想怎麼樣就怎麼樣,怎的,你算那根蔥,輪得著你在這兒豬鼻子插蔥來教訓我?”
“嗬嗬,有個性,”獨孤煥麵色不改,一雙桃花眸子裡盈滿喜意,“有個性的人才能成就一番大事業,我獨孤家,最喜歡與蕭四少爺這樣特立獨行之人籌謀大事。”
鴻翔搔搔腦袋,懵懂問道:
“獨孤家,敢問仁兄,你在獨孤家能排老幾啊,有資格代獨孤家說話嗎?
鴻翔輕飄飄地一句話就戳動了獨孤煥紮在心上的一根硬刺,隻見一抹厲色在他臉上一閃而逝,看來,這哥們雖然在外麵看上去是威風凜凜,實則在堪稱史前巨獸的獨孤家地位真的不咋地,也不知道鴻翔這小機靈鬼是怎麼捕捉到這麼一個幾近無不可察覺的小細節,不過以此來接獨孤煥的傷疤,確實是準的很呐。
星流雲一陣嗤笑,
“我說煥兄,既然禮數都已經儘到了,是不是該出兵了,都是年輕人,沒必要這麼婆婆媽媽的,對吧。”
“我今天不是打架的,就算有你們幾個在,但看在蕭四少爺的麵子上,我還是可以放你們一馬。”獨孤煥平靜道。
“哇哦,好感動哦,”星流雲拐了一下小聰的胳膊,“小聰,你看人家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你就給人家一個麵子唄!”
迎接他的是蕭聰一個大大的白眼。
星流雲兩手一攤,麵色頗為無奈,
“沒辦法,人家小聰不願意啊。”
獨孤煥不理會星流雲的埋汰,認真問道:
“蕭四少爺,真的不願意與我結盟嗎?”
蕭聰亦是一臉認真地搖了搖頭。
獨孤煥悵然一歎,
“既然這樣,我也就不強人所難了,不過請蕭四少爺記住,我孤獨煥與某些獨孤家人不一樣,無論什麼時候,隻要蕭四少爺願意,我獨孤煥的門庭始終為蕭四少爺敞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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