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過傳送陣回到古周平原的原始雨林邊緣地帶,已是申時,日頭西斜的更厲害了,蕭聰這才注意到在古周平原上似乎也有季節這個概念,它並不像瀕陽荒漠那樣太陽一如既往地早出晚落,算算時間,當初他們來古周平原的時候是春初,經曆諸多事情,到現在已經在此逗留大半年之久,也就是說,如果按統一的季節交替計算,現在是初冬。
初冬,日頭落得自然比以往早些。
焦急等待在隔離帶外的眾人見蕭聰三人平安歸來,一個個皆是喜出望外,鴻翔興奮地大叫道:
“哥哥,你們采到無香蕊了嗎?”
蕭聰莞爾一笑,點點頭,不無得意道:
“聽你這話問得,你哥哥我出馬,還能有辦不成的事兒?”
歐陽尋亦是滿臉欣慰,往前走幾步到蕭聰身旁,
“這一路走得還可以吧。”
“無驚無險,挺順利的。”蕭聰回答大大咧咧,呲露的牙齒使他的樣子看上去隱隱帶著點做作,這可不像他平時寵辱不驚的風格,歐陽尋一看這幾顆大白牙,心中瞬間就明白了,二人對了個眼神,心照不宣會心一笑,而後不再多言。
星流雲將空間匕首遞到歐陽尋麵前,嫌棄道:
“給,還給你。”
歐陽尋伸手將其推回給星流雲,滿不在乎道:
“說了送給你就是送給你了,我歐陽尋是那種出爾反爾的人嗎?”
星流雲嗤之以鼻,雖然輕蔑,卻難掩心中的喜意,所以在他臉上便出現了一種分外扭曲的表情,似笑非笑,耐人尋味,
“這次是真的?”
歐陽尋翻了個白眼,邊扭頭邊道:
“收著吧。”
星流雲這種不拿白不拿的主兒,這時候當然是恭敬不如從命了。
……
一行人等再度啟程,沿著紅色隔離帶的邊緣繼續往前走,這條赤紅色的隔離帶顯眼醒目,很明顯就是古周平原心臟地帶的界標,沿著它走最是省勁,也準錯不了,為了避免繞圈子和走過最佳地點,蕭聰還拿出一方司南,這方司南與彆的司南有些不一樣,雖然外向大差不離十,都是一個盤子上放著一隻勺子,但這方司南卻沒有平常司南那些四麵八方的指向,更沒有那些幻若天書般的星宿術數長短杠,它有的隻是陰陽,所能指引的,也隻有陰陽,可這正是這方司南的可貴之處,尋常司南指向往往都會受到某一地域各種因素的乾擾,導致指向前後不一致甚至發生錯誤,而蕭聰手裡的這方司南卻完全不怕出現這些問題,因為它所依據的,是最基本的道,道這種存在,算得上是世間的唯一,除非是在禁地之類的特殊地域,否則是絕不會輕易改變的,平常的司南靠磁場也好,憑天地衍氣也罷,在蕭聰手中這方靠道來識彆方向的至寶跟前,都得甘拜下風。
這方司南名叫“自道針”,也是出於鐘離秋之手的傑作。
“自道針”是這類玄器統一的名號,在玄器大師的眼裡,算不得什麼稀奇物件,因為這東西煉製簡單,唯一能跟品質掛鉤的,是煉器師對道的理解,由此一來品質跨度極大。
蕭聰手裡的這方“自道針”,是鐘離秋早年間還未成名時的作品,那時候的他還在玄真遊曆,手裡自然需要這樣一件必須的玩意兒,雖然煉製出這樣一件作品對於當年的他來說完全說得上是意外之喜,但不得不說,那時候的鐘離秋對道的理解還不夠,所以這方“自道針”隻能在有限的區域內指示正確的方向,可惜後來隨著名氣的增大,鐘離秋開山立派坐地收徒,完全可以也完全做到了足不出戶,這“自道針”便也沒再煉一件,著實是玄器大師人生的一大缺憾,因為傳說獨孤家祖上的頂級煉器士,煉製出來的“自道針”可以在整個玄真界放心使用,也不知道亦被稱為一代玄器大師的鐘離秋到底有沒有達到那般境界。
離隔離帶千丈以內,沒有任何生靈敢隨意棲息,由此蕭聰他們這一路走得也就相當順利,可根據“自道針”的指引,蕭聰一行人走了近兩天還沒有走到那個圓弧之上可以脫離現有軌跡的最佳地點,這不僅讓蕭聰心裡有點納悶,是古周平原的心臟地帶太大了?還是自己手裡的“自道針”出問題了?貌似兩者都不是,可畢竟他們這些修為最差的都在天境中期的修者在全速前進啊,更何況那幾個天境的修士都在被摘星境強者帶著,他們一直保持的都是摘星境的最高速度,可若說自己手裡的“自道針”沒問題,那這古周平原的心臟地帶也實在是太大了點吧,他們兩天前進入那裡之後,曲裡拐彎地也就走了一個時辰不到,放在整個心臟地帶來講,根本就不算什麼嘛,可就是那樣邊緣的地方,竟然有一位差點隕落的樹仙沉眠,要是再往裡走,又會有什麼可怕的存在呢?
擦,想歪了,目前問題的症結根本就不在這兒!
蕭聰一邊前進,一邊想,靈光在識海中一閃而逝的刹那,他突然想到一個一直被忽略卻很嚴重的問題——誰說心臟地帶的輪廓就一定是圓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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