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聰紮身入湖,下潛十餘丈,周身無虞,龍玉亦沒有任何反應,於是心中不禁疑惑,
“這樣一奇異之處,怎麼一點不一樣的地方都沒有?”
小心起見,便又往上遊去,企圖探出水麵,看個究竟,可上浮百丈,不見月光,於是後知後覺,
“看來湖麵上下完全是兩方世界啊,我既然已經進入這方世界,便輕易不能出去了。”
思及於此,卻不覺著急,也不知為何,就是感覺心裡很平靜,好像早有預料一般,他之前雖然對下水之後的境遇沒有具體的考慮,但為此做的心裡準備對此逆境卻綽綽有餘,最壞的結果,也不過是個死而已,現在這般境況,明顯在他心理承受範圍之內。
蕭家人有與天鬥與地鬥其樂無窮的天性,他們相信,隻要有命在,機會便總會有的。
於是,蕭聰調轉方向,繼續下潛。
入眼一片蔚藍,柔光漫漫,上下左右,殊無二致,按理說,越望下潛,光線應該越來越昏暗,身體承受的壓力也應該越來越大,而此時的蕭聰,已經往下潛了近千丈,可無論眼前所見還是周身感受,還是跟最開始時一個樣兒,甚至渾身上下連一點疲憊之感都沒有。
蕭聰努力穩住心神,不做它想,隻是一個勁兒地朝著他認為對的方向筆直前進,直到某一刻,眼前景物忽然變換,精神短暫迷失之後,漸漸清明,他發現,自己竟然已經探出了湖水,環顧四望,景致與之前一模一樣——三座險峰、鬆軟的草地和那十幾棵矮樹,隻是並不見歐陽尋等人的身影。
蕭聰爬上堤岸,渾身上下不沾一點水,湖水固執地留在湖中,在他的每一寸身體脫出水麵時儘數滑落。
在草地上尋找一圈,卻沒有發現半點關於星流雲等人的蛛絲馬跡,蕭聰盤腿而坐,全力感應,竟然連一點殘留的氣息和精神波動都捕捉不到,這一下他心裡便不由得有點打鼓了,
“怎麼會這樣,我下去的時間並不長啊,他們是已經走了,還是遇害了……”
托著腮幫子冥思苦想一陣兒,蕭聰抬起頭來,目色沉沉,喃喃出聲,
“難道……這裡並不是原來的地方?”
他回頭看看穀口,又扭回頭來靜靜看著湖麵,半晌,站起身來,毫不猶豫地又紮進了湖水中。
還是像上次那樣一個勁兒地往下潛,也不知過了多長時間,更不知道下潛了多深,精神再次恍惚,眼前景色突變,蕭聰又在湖麵上探出了腦袋。
爬到岸上,細細探查,依舊了無痕跡。
如此重複千次,次次毫無差彆,蕭聰心知這不是辦法,可一時又無計可施,隻得坐在草地上絞儘腦汁地思考對策,現在最簡單也最有效的方法就是出去看看外麵景致是否跟大荒叢林一般無二,可他又害怕這三座險峰之間有什麼玄機暗存,現在的他已經快要回不到原來的世界,倘若再在這個節點上出了岔子,那回去的希望就更加渺茫了。
“如果三座險峰之間獨成一片世界,那我隻要站在穀口往外看看,或許會有所不同。”
心裡麵打定主意的同時長身而起,全力施展靈隱步,疾奔的人兒在還沒出山穀的時候便得見答案,三座險峰外麵果然是與大荒完全不同的景致——入眼一片赤地,寸草不生!
蕭聰回到湖泊邊緣,坐在草地上繼續思考,
“即使景致不一樣,也不能草草確定這裡跟之前不是同一個世界,若不是同一個世界還算是比較好的結果,倘若不是同一片時空,那可就完蛋了,不過,同在大荒,既然那溺龍淵都能被列入十大禁地,如果這地方真的那般邪乎,不應該這樣默默無聞,所以還是前一種可能比較靠譜些……”
“唉,可以肯定的是,我現在已經被困在這裡了,這是否才是他們的真實目的?我在夢中看到有關於聖麒麟的畫麵都是子虛烏有?可這樣也有點說不過去,他們若是想困住我,根本不用這麼大費周章,這件事鴻翔早就已經說過了……”
“可他們誘我來這兒到底意欲何為呢?是要讓我幫他們趟雷?還是幫他們解密?還有關於聖麒麟的那些畫麵到底是不是真的?還有一點,這處湖泊為什麼能連接這麼多地方?不可能是法陣啊,若是法陣的話,以我現在的水平,早就已經發現了……”
“對了,那個夢境中,是不是隱藏了什麼重要線索……”
蕭聰眉頭皺到了極點,頭發也因為反複揉搓而變成了一個亂糟糟的鳥窩,他並不後悔以身涉險,但這之中的種種謎團確實讓他百思不得其解。
糾結無果,蕭聰再次縱身紮進湖水中。
這一番冥思苦想,也不是全無頭緒,蕭聰認為現在最重要的,是搞清楚這到底是個什麼地方,於是便把心思全部轉移到這個問題上來,便要從湖泊周圍的布置入手,一步步嘗試著解開心中疑慮,在此之前,他總是從同一個地方紮進湖水,沿著同一條路徑進而穿越到另一片世界,所以這一次他換了個地方,並在水下不斷轉彎,卻也不是像隻無頭蒼蠅般悶頭亂撞毫無目的,他仔細觀察了圍繞湖泊生長的那幾棵矮樹的位置,結合六星芒的重重傳說,便有了自己的一套道道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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