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葉萬生的見解,蕭聰沒什麼可補充的,這家夥說的頭頭是道,竟讓年輕人覺得很有道理,如果非要說點什麼的話,隻能說這讓他感覺很是意外,畢竟葉萬生解決的可是他沒能想明白的問題,這引起了他極大的懷疑,而他卻又在糾結於是不是自己的妒忌心在作祟,但不管怎樣,有備無患,這樣有心計有手段的家夥不得不防,他覺得該是時候為葉萬生埋記伏筆了。
當然,離開這個安逸之地是頭等要事,眼下最重要的,還是驗證葉萬生的方法行不行。
憑借主仆之間那份特殊的聯係,蕭聰暗地裡叮囑幾名蕭家將先不要停止運轉功法,並嚴陣以待做好隨時應對意外發生的準備,功法一旦完全停止運轉,就很難像平常一樣最短時間內進入最佳戰鬥狀態,如果這時候三個家族混進來的六個人突然發難,有秘寶相助,掌控全局一點問題都沒有,這是一個及其低級的可乘之機,年輕人絕不能讓他們鑽這樣的空子。
部署完以防萬一的後手,蕭聰暫時將識海和氣海封印,閉眼靜默片刻以讓身體裡的所有精元和真氣完全平息,意識世界也進入那種近乎寂滅的狀態裡,如此一來,除了成就於武修者強悍的肉體,他便跟一名凡人無異了。
他感覺做完這些之後,所處的世界似乎真實、清晰且親近了許多,也不知道是不是一種錯覺。
藥香氤氳,沁人心脾,蕭聰深吸一口氣,若有所感,便蹲下身去將整張臉沉進藥叢,像一頭山羊一樣在哪兒嗅起來。
這模樣著實不雅,可在此方麵,大家卻是出奇的一致,比蕭聰誇張的大有人在,就比如星流雲,之前還是一百萬個不願意,現在卻如一條狼狗般在那兒聞尋著,吸氣之猛烈,蕭聰隔著幾丈的距離都聽得見。
大約過了半個時辰,蕭聰終於嗅到了一股子特彆的氣味,也終於體會到木聖塔兩位長老所說的生靈本能的認知是種什麼體驗,隱約中好像真是有什麼東西要被喚醒了似的。
他找到氣味源頭,小心翼翼地掐下一段嫩芽,放進嘴裡嚼了嚼,細細品味之後緩緩搖頭,本想將其吐在一邊,卻忽然發現那樣不但極不道德,還十分惡心,萬一要是被彆人看到或是不小心碰到,肚子裡還不得一陣翻江倒海啊,彆人也就罷了,他主要還是怕皇甫翾、蓮姬和幽女受委屈,都是大家閨秀金玉之軀,哪兒受過這份罪!
於是年輕人站起來,大聲道:
“各位,品嘗草藥之後的穢物還望妥善處理,給他人行方便也是給自己行方便,拜托了。”
“哪個不講究的把東西吐地上了?”星流雲一臉惡俗,又在沒事挑事兒,“都統領這麼好的脾氣都被你氣到了,趕緊站出來給都統領陪個不是!”
“不是我,我還沒嘗過呢。”
“也不是我,我都吐在手裡了。”
“更不是我,我都咽下去了!”
歐陽尋憨憨幾聲笑,
“星流雲,你這該不會是在賊喊捉賊吧。”
“去你丫的,小爺我是那種缺德的人嗎?”
“哎喲,你辦的缺德事還少嗎?”幽女夫唱婦隨,跟著歐陽尋一塊埋汰星流雲。
“王爺莫要誤會,卑職隻是突然想到提醒一下罷了。”蕭聰出言作解,也算是做到了同僚的本分,“不過,卑職奉勸各位,這些草藥還是不要吃下去,畢竟不是隻吃一種草藥。”
“都統領說得對,都彆吃了,吃死了可沒人給你收屍哈。”
“星流雲,你嘴巴怎麼那麼臭!”
“就是,狗嘴裡吐不出象牙!”
不知道失敗了多少次之後,蕭聰終於找到一株甚合心意的草藥,這沒有任何標準,就是冥冥中感覺十分純粹的一種契合,好像這株草藥本來就是跟他一體的。
而此時的他,因為忘我的尋覓已經像畜牲一樣趴在地上,並將頭埋得很低很低,此時前肢才終於離地,他的整個身子也跟著直立起來,可不知為什麼,雖然人模人樣,卻總覺得現在的他更像是一頭穿著盔甲的猿猴。
葉萬生的法子得到驗證,便是時候讓那幾個留作後手以防萬一的蕭家將趕緊忙活起來了,不然的話,恐怕又得耽擱不少時間。
隻是可惜,僅這一株草藥並不能讓他感到滿足,於是他將嫩芽踹起來,繼續像畜生一樣沉在藥叢裡尋找。
眾人一刻不停地嘗試,隨著失敗次數的增加,他們的速度越來越快,某些草藥都不用嘗,僅是輕輕聞一下就知道是否符合自己的需要,那種出於生靈本能的認知正在被一點點地喚醒,隻是他們太專心致誌,所以自己還不知道。
不過,有得必有失,這個過程帶來的副作用就是讓他們一個個地越來越像畜牲。
不吃不喝不眠不休的一個月之後……
成片的草藥窸窸窣窣,裡麵好像有條大蛇在穿梭,某一刻,異響戛然而止,它停在湖邊的某個地方,少傾,那裡突然探出個腦袋來邋裡邋遢蓬頭垢麵,仔細一瞧,竟然是“都統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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