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九九換下了外衫，卻隻拿到了1個銀幣，她立刻把手伸進鐵網後麵的櫃台按住衣服，“老板，這套衣服我可是花了三百個銀幣買的。”
“舊衣服隻值這個價……”
她頓時不按衣服了，改揪當鋪老板的衣領子！
當鋪老板似乎見慣了這種場麵，完全不帶虛的。
隻見從裡間走出三個肌肉虯結的壯漢，一步一步震得地麵都在顫。
程九九：“……”
“這樣，姑娘，算上你腳上的鞋子，一共給你3個銀幣如何？”
言外之意：要麼識相，要麼一個銀幣都撈不著。
“……行。”
程九九踩著草鞋走出了當鋪。
花兩個銀幣買了一個草帽，她身上就隻剩下一個銀幣了。
“賣茶水嘍～一銅幣一碗～姑娘，來碗好喝不貴的茶水嘍～婆婆家的茶水賣的可好了～”
慈眉善目的老太太那是一點本地口音都沒有，茶攤也總有人來來去去的買茶喝。
程九九舔舔乾燥的唇瓣，直接拿了一碗茶水喝，入口沁涼，帶著植物的清香……給她香迷糊了！
茶攤老太太笑著扶住她，順帶熟練地接住摔落的茶碗，低聲道：“放心，婆婆會給你找個好去處的。”
“為什麼……那些人沒事？”她隨機拿的茶碗，這老東西坐那兒手都沒動過！
“咱們礦山小世界的石苔涼茶對你們外鄉人來說，就是迷藥啊！姑娘，你也嘗嘗外鄉人給予我們的痛苦和磨難吧！”
茶攤老太太仍然是笑著的，隻是眼裡充滿了憎惡。
程九九強撐著一口氣，身體卻提不起力氣……突然她眼前一亮，看見了哪怕是穿著樸素的短打也在人群中格外亮眼的少年，想要開口喊他，卻發不出聲音！
她眼睜睜地看著少年越走越遠，徹底失去了意識。
·
“陸萬裡，大笨蛋！隻要回頭……隻要回頭……”
程九九在一陣搖晃中氣醒了，意識恢複的瞬間她沒有睜眼，而是繼續裝昏，耳畔捕捉到了車輪壓過地麵吱吱呀呀的哐當聲。
蓋在身上的乾茅草刺刺撓撓的紮皮膚，她忍著沒動，聽到了牛打響鼻的聲兒，然後晃動停止了，有腳步聲靠近過來。
皮帶扣解開的聲音……？？？
一隻粗糙醜陋的手掌摸進乾茅草，似想捂住她的嘴，三隻手往下……她雙腿一絞，狠狠絞住送上門的……牛頭人？
她雙手抓握擋住的，也是一個牛頭人！一身蠻勁！
絞住牛頭人脖子的雙腿被輕易掰開，程九九心驚不已，眼看那粗糙的手掌就要掰折她的腿……突然寒光一閃，一抹血線飛過，它頓時栽倒！
程九九一腳蹬開壓在腿上的牛頭人，忽然察覺到雙手抵擋的壓力消失，被濺一脖子血的瞬間她立刻翻身一滾，險險地避開了差點砸她臉上的牛頭人。
板車翻倒，竟從乾茅草底下滾出倆人，是張辰逸和趙小石！
程九九微微睜大眼睛，想拉他們走，酸麻的雙腿一時卻使不上勁，她便看向少年挺拔的背影，然而……
少年反手一匕劃傷自己的胳膊，竟以此穩住顫抖的雙手！
“解除契約？嗯？”清朗的嗓音滿是低沉的壓迫感。
程九九低了低頭：“……抱歉。”
“你沒有對不起我，你對不起的是你自己，所以不用跟我道歉。”
陸萬裡一刻不停地投石布陣，“如果……算了，都已經進來礦山小世界了，就努力生存下去吧。”他似無奈的歎了一聲。
程九九摸摸鼻子，乖巧應聲：“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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