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悠悠出聲的一分鐘前,她詢問陸景堯:“我記得,好像今天的服務人員都是各家年輕子弟?”
陸景堯點點頭:“這樣的場合,林家不會讓不知根底的人隨便進來。”
許悠悠皺眉:“不讓人隨便進來?這兩個不就混進來了。”
陸景堯啞然。
許悠悠眼看著顧雪瑩占據上風,小侍應生被這手段折騰得要急哭了,這才開口叫破顧雪瑩那點小心思。
“誰撞一下,你都會以為她是對顧雨霽有意思?說起來,顧雪瑩你這副護食的樣子,不像是個當妹妹的,倒像是顧雨霽娶的大房太太呢。”許悠悠高聲打趣道。
本是隨口一說,許悠悠卻看到顧雪瑩眼神躲閃。
這是心虛了?
顧雪瑩梗著脖子說道:“我三哥年輕有為,小姑娘一時糊塗,我們也不願意計較,你又何必挑明呢。”
顧雪瑩這話說出來,反倒顯得許悠悠不體諒了。
許悠悠說道:“你們臉可真大!在場是沒有其他青年才俊了嗎?顧雨霽隻是個青年畫家而已,眾所周知,乾這一行,死了作品才能值錢,活著的顧雨霽何德何能和在場其他人比?”
“遠的不提,我身邊的陸先生,論長相論身家,更論風度,哪一點不是遠遠強過顧雨霽?怎麼不見年輕小姑娘往他身上撞?”
被冤枉的女侍應生見許悠悠幫她說話,心頭鬱氣一掃而空,大聲說道:“對,我才不喜歡這個陰柔男!我隻喜歡瓷器!”
許悠悠繼續說道:“如果說撞了他一下,就是對他有意思,那……”
許悠悠話沒說完,身子就動了起來,如同炮彈一樣撞在顧雨霽身上。
顧雨霽沒有防備,被她這一撞,立馬身形一個趔趄,差點摔倒在地,看起來十分狼狽。
許悠悠笑著對顧家兄妹說道:“我不是故意要撞你的,你就當我也是對你有意思,看一眼就喜歡上你了唄。”
在場其他人發出一陣哄笑聲,女侍應生笑得格外大聲。
顧雨霽穩住身形,聽著周圍的哄鬨聲,陰鷙的眼神恨不得吃了許悠悠:“許悠悠,你好得很。”
許悠悠回了一個挑釁的笑容,她上輩子看不清楚,這輩子看著這兩兄妹,心頭忽然升起一抹怪異感。
顧雨霽一直很護著顧雪瑩,幾乎不是不辨是非的護著。
顧雪瑩有時候甚至會故意當著顧雨霽的麵,去陷害許悠悠。
許悠悠以為他是自己的親人,向他尋求幫助,也會得到他的同意,但等到了顧家其他人麵前,許悠悠信心滿滿以為自己能洗刷冤屈。
卻換來顧雨霽的背刺。
許悠悠上輩子在顧家最痛苦的過往,都有顧雨霽在其中的身影。
他就如同一條毒蛇,沒有是非觀念,沒有親緣血脈,做出的所有事,都是為了顧雪瑩。
許悠悠還記得,顧雪瑩流產那次,她見到了一個瘋魔了的顧雨霽。
顧雨霽雙眼通紅,恨不得殺了許悠悠,叫囂著要將許悠悠送到緬國去,甚至他的手都幾次掐到許悠悠的脖子上,要不是顧家其他人拉住了,隻怕許悠悠上輩子等不到病發就先死了。
許悠悠眼前突然多了一道黑影。
不知何時,陸景堯向前一步,擋在她和顧雨霽之間。
“不愧是我的親妹妹,靠著一張漂亮臉蛋,就將陸先生迷得神魂顛倒。”顧雨霽用一種極其輕佻的語氣說道。
他的咬字將“親妹妹”這三個字咬的格外重,這話也不像是對許悠悠和陸景堯說的,更像是在說給彆的某個人聽的。
“顧先生,對女孩子說這樣的話,並不紳士。”陸景堯沉聲說道。
顧雨霽輕笑一聲,陰柔俊美的臉上滿是冰冷。
“陸景堯,顧家不要的廢物,你倒是拿著當寶貝。”
許悠悠聽到這話,居然沒怎麼生氣。
“顧家是什麼了不得的東西嗎?我需要顧家的認可?我不要的身份,顧雪瑩倒是當個寶。”
顧雪瑩麵露難堪之色,但剛剛鬨的那一出,已經讓他們兄妹丟儘臉麵,她無法討好陸景堯,也不敢得罪陸景堯,此時儘力拉住顧雨霽,壓低聲音說道:“哥哥,我們來首都是有事要做的。”
顧雨霽是瘋狗,顧雪瑩就是拉住他的那根繩索。
此時他收斂神色,冷冰冰看了許悠悠一眼後,沒再多話,進了瓷器廳。
許悠悠沒有第一時間離開,而是在門口頓了片刻,等看到這兄妹倆的目標居然是那隻雍正粉彩瓶之後,不由得麵帶驚訝之色。
“他們要買這隻瓶子?他們似乎很想買天價瓷器?”許悠悠低聲說道。
從上次拍賣會,許悠悠就注意到顧家人在買天價瓷器,難道是和陸景堯競價鬥彩杯失敗,轉而看上了雍正粉彩瓶?
陸景堯大概明白她內心所想,壓低聲音說道:“乾隆琺琅碗他們無法競爭過程先生,隻能競爭這隻瓶子,這樣貴重的瓷器如果要賣,會是今天的重頭戲,至少要下午或者晚上才開賣。”
許悠悠點點頭,她自己也帶了東西來賣,應該有時間讓她看顧家的熱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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