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接起電話的他，放在耳邊總算有了一絲耐心，可語氣依然暴躁，聽到是因為幼兒園的事情讓自己過去一趟後，沉默的看著手中的報表。
他在一家普通的公司裡麵，成為小小的職員，因為主打的方向是設計，甚至是電腦操作，以及漫畫印刷。
最近因為長久沒有來上班的緣故，本就在招納新人的公司已經有了要辭退的心思，畢竟他們現在吃的更是年輕人的這碗飯，老一輩的人並不會為自己的衝動而買單，但偏偏能被拖住的就是孩子。
因為他的年紀接近30，準備招新換員的公司自從之前無緣無故休假那麼多天的事情後，已經開始試探態度，本來無論是病假還是日常公假，不可能回到工位擁有那麼多的工作，並且從其他人手中接過來的半成品，自己要規劃與對方設定的主題隻會偏離成為四不像。
哪怕回到家什麼都沒說的他，在這一刻接到電話的情況下，沉默的看著眼前厚厚的紙，對於前方工友傳遞下來的新一份數據運算，人物運作模型後。
終於，在李老師的再三詢問下，得到了回答：嗯，好的我馬上過來。
“小李，我這裡工位上的這組資料可以先交給你們嗎？家裡有點事，要離開一下。”嘉禾瓊起身，走到了平時還算交好的同事麵前。
但對方隻是沉默地打著自己手中的鍵盤，因為數據要手動輸入調整，現在的聚精會神，隻為細節更加全麵的展現，但也不是不能回話。
“小琪，我這…”嘉禾瓊還沒說更多，對方就已經擺了擺手，看著工位上堆積起來的文件夾，哪怕是今天需要的，也沒人願意幫助這個老好人。
他沉默的摘下領帶，選擇敲主管辦公室的門，在對方回應的情況下，最終進入了這個，由百葉窗窺探員工的特殊地方。
“有什麼事嗎？”主管放下了手機，裡麵正是今天商量著下午去哪裡玩的回複內容，每天的工作其實本就那麼多，除了突發情況會增加一些外不會有那麼誇張，但架不住將幾個人的工作全放在一個人的身上，濃縮的事情哪有那麼簡單。
“主管，我想請一天假。”嘉禾瓊麵對妻子會露出冷漠臉時，但在看到眼前比自己矮半個腦袋的女人後，臉上卻露出了個歉意的笑容。
但哪怕公司要求不能塗指甲的主管，卻依舊自顧自地從抽屜裡拿出了紅色的指甲油，開始塗抹，麵對於眼前人禮貌卑微的動作，也隻是無動於衷地輕笑一下。
嘉禾瓊靜靜地等待著，直到對方將一隻手塗完，才終於得到回答。
“你知道你之前究竟休了多久的假嗎？”她看著眼前低頭看著腳尖的人，對方脖子上所掛著的領帶與職位牌，在擺脫實習沒幾年的情況下，也真是可惜了。
“那是事發突然。”嘉禾瓊似乎想辯解些什麼，在眼前主管的耳朵中，一切都隻是謊言甚至是借口。
“所以呢？我不要聽你狡辯，最近的這些工作都已經補不上了，還想再休一天，真把公司當你家開的？”她吹了吹手上的指甲，語氣冷漠的開口，上個業績指標因為沒有達到，最近已經打算裁掉一些沒有實乾的老員工，換些便宜的新人，自己這樣的提醒，對方應該會知道些分寸。
但顯然，今天嘉禾瓊是鐵了心的要走了，他抬頭看著眼前的主管，之前的笑容早已收斂，嘴角向下垂彎，冷冰冰的開口道：“請你批準我今天休息一天，或許下午就會回來，不會耽擱多長時間的。”
“你是聽不懂嗎？之前的工作沒補上，你之後的假期就彆想休了，更彆說今天。”主管放下了手，眼神冷冽的看著這個竟然敢直麵和自己說話的人，對方是真不怕自己把他裁了嗎？
還是說，這幾天工作加班加傻了。
“我真的有事，想休一天假。”嘉禾瓊倔強的開口道，但下秒一個紅色的東西飛了出來，畫在了他的臉上，又割破了皮膚。
烏紅色的血液緩緩下落，臉上的標誌像是一條詭異的轉折，或許直角的對稱就是這麼發現。
“行，我讓你休。”眼前的主管在丟掉指甲油後，麵無表情的開口道，哪怕沒有任何請假條，甚至是排班表修改的批準動作，但嘉禾瓊卻像是得到了聖旨，轉頭離開。
而在看到眼前的員工離開辦公室後，主管開始撥打電話，對於人事部客套的詢問，她隻是陳述事實般，意有所指道：“最近老員工休假時間太長了，之後的任務跟進該怎麼辦，什麼都由我們操心，招那些人乾嘛。”
“怎麼了？”人事部的職員有些疑惑的開口，本來以為是詢問最近招工怎麼樣，是否有哪些符合他們小組部門的人選，但沒想到卻這種話。
“聽不懂嗎？把最近一直休假的嘉禾什麼來著，找點事做。”主管麵無表情的吩咐道，知道人事部這個職員也是最近新招的，顯然還聽不懂他們職場上的黑話，所以乾脆說的直白一點，順便就這樣掛了。
但是，這顯然並不在他們人事部的範圍內，無論什麼工作哪怕人員碰麵聯係是最廣的，卻還是沒有真正的交情，在確定撥打這個電話的是一個主管後，小倩端著電話去問了老員工。
知道來龍去脈的對方，哪怕不想管這個事情，可畢竟最近公司裁員換血的實在太快了，對於全球經濟都逐步縮水，突然來到一個高峰期的狀態下，龜縮顯然是最後得出來的結論。
看著眼前略微有些不安的小倩，汪萍接過了對方手中的公辦電話，在按了轉播，再次回打的情況下，兩人互相簡單的客套了幾句，點頭確定了接下來的事項後，就讓眼前的新人把電話放回去。
“這件事我接手了，有時間在旁邊多看看，學會了是自己的本事。”汪萍淡淡的開口道，就開始填寫眼前的表格，並且在網上發起了新一輪的招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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