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祜上前輕輕扶著夏侯妙,一步一個蹣跚地朝著家中走去,辛憲英和羊徽瑜都在後麵跟著他們。司馬師喃喃自語道:“這個時間,刑場那邊已經結束了吧。”
刑場上麵,夏侯玄跟張緝以及李豐的一族人已經全部帶著枷鎖跪在地上,身後是一排刀斧手。
監斬官看了看頭頂,說道:“時辰已到,處斬!”李豐的家族全部嚇得渾身顫抖,張緝眼神中也露出恐慌之色,隻有夏侯玄仍然神色自若,沒有任何動搖。刀斧手走到他身前的時候問道:“夏侯太初大人,你還有什麼遺言要說嗎”
夏侯玄微微一笑:“我無話可說了。你們好自為之就是了。”刀斧手搖了搖頭,手起刀落,一瞬之間所有人的頭顱都被砍下。
不遠處,鐘會看著夏侯玄行刑的全部過程,說道:“可惜大魏又失去了一位俊才名士,不過就算他守口如瓶,真五石散仍然是我們天啟門的囊中之物。”
宮殿當中,曹芳看著自己的妻子張皇後,輕輕摸了一下她的額頭。“對不起,是朕害了你們全家。”
張皇後搖了搖頭:“父親還有其他人都在做自己正確的事情,陛下以後也要好好保重,不可魯莽行事了,賤妾能侍奉陛下這麼久,已經沒什麼遺憾了。”等她說完,隻見幾個宮人強行把張皇後直接拖了出去。曹芳則被幾個侍衛擋住,根本攔不住他們。曹芳心中暗流湧動:“司馬師,你廢了朕的皇後,殺了朕的嶽丈,朕絕對……不會咽下這口氣的。”
曹芳的神色變化,早就被一個人看在眼裡。此人正是太後的叔父,現任長水校尉郭芝。郭芝內心想到:“之前陛下差點跟大將軍正麵衝突,這次看他的樣子,一定會繼續想辦法對付大將軍,看來我必須在陛下跟大將軍之間做出選擇。如果侄女能夠勸住陛下的話,那倒是可以避免一場最血腥的衝突,隻是……看來陛下早已經下定決心跟大將軍一決生死了。”
夏侯妙一路都沒有睜開眼睛,似乎徹底昏死了過去。羊祜扶著她剛剛回到家中,便讓辛憲英查看夏侯妙的身體情況。辛憲英看了一下之後說道:“她脈象極其虛弱,如果不好好靜養的話,恐怕會對身體造成更大的傷害。夏侯伯仁雖然忠心為國,死戰到底,但卻是以徹底犧牲妙兒為代價,我無法認同,也無法原諒他的做法。”羊祜跟姐姐羊徽瑜都點了點頭。“雖然夏侯伯仁已經被擊敗了,拂塵也被司馬家帶走,但是接下來我們碰到了無法挽回的局麵。”羊祜不由歎了一口氣。
就在此時,門猛地被推開了,羊耽跑了出來:“怎麼回事你們回來了”隻見司馬昭跟王元姬直接走了進來,後麵是好幾個全副武裝的侍衛。司馬昭深吸一口氣,說道:“不好意思叔子,我們必須帶走這個人。”
“什麼我以前說了,我會向天啟門求助的。難道閣下信不過我嗎”司馬昭搖了搖頭:“這並非我個人的意思,而是朝廷重臣的意思,經此一役之後,為了兄長的安全,我們不能有任何的懈怠,即便夏侯伯仁的亡魂暫時被擊敗,但保不準他還會回來,所以夏侯妙必須被時刻監控。”
羊徽瑜說道:“我會留在這裡看住他的,子上,你請不要再讓叔子為難了。”“就算是嫂嫂這樣說,我也無能為力,如果拒絕的話,我們就要動粗了,抱歉了。”司馬昭一聲令下,侍衛上前直接把夏侯妙給拖了出去。羊祜待在原地,完全沒有動作。
羊瑁大喊道:“你們太粗暴了!不管發生什麼事情,小姐她可是無辜的……”還沒說完,羊瑁就被侍衛一把推倒在地,後麵的羊耽和辛憲英急忙把他扶起來。
“阿瑁,你還是回去休息吧。”眾人都看著羊祜,羊祜說道:“你們可以帶走妙兒,但是不能傷害她一根汗毛,可以嗎”羊祜手中的懸魚劍舉了起來,對準了司馬昭和王元姬。王元姬上前說道:“羊公子,你放心吧,我向你保證,我們絕對不會傷害她,我也相信你一定能找到救回你妻子的方法。”司馬昭點了點頭,囑咐侍衛帶走了昏迷不醒的夏侯妙。
司馬昭一行人剛剛離去,杜預就到了羊祜家的門口,問道:“叔子,我來遲一步,情況怎麼樣了”
羊祜歎了口氣說道:“附身在妙兒身上的伯仁將軍要去謀害司馬大將軍,結果被司馬子上擊敗了,現在她已經被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