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芳看到司馬師的臉色就知道大事不妙,但他還是沉住氣沒有說話,等待司馬師先開口。司馬師沉默了一段時間,最後上前說道:“陛下如果信不過我們兄弟二人,請立刻下詔將我們廢為庶人,或者直接處死,您現在還有最後一次這樣的機會。”說完,眾臣全部愣住了。曹芳張開嘴巴,完全不敢相信司馬師剛才說了什麼。“大將軍,你……”司馬師說道:“我不再說第二遍了,陛下。”隨後司馬師麵向眾臣問道:“如果有誰認為我這個大將軍,是大魏逆賊,應該立刻處死的,也請當麵指出來吧,我不怪罪任何人。”眾臣麵麵相覷,所有人都無言以對。隻有太尉司馬孚有話要說,但是被旁邊的尚書傅嘏阻攔了。
司馬師等了一會,沒人說話。他說道:“許士宗大人,你怎麼不說話,聽說你新任了鎮北將軍,好歹也向我這個大將軍通下氣吧”眾人齊齊看向許允,許允大氣不敢出,冷汗涔涔。
司馬師此時輕輕摘下自己的麵罩說道:“既然大家都認為我沒錯,那麼總有人是錯的,陛下,您的錯誤太多了,微臣覺得您應該退位就藩。”
聽到退位兩個字,曹芳直接站了起來:“司馬子元,你果然還是出了這一手……”司馬師說道:“我今天到這裡,就是要做個了斷,我已經向太後請願了,太後也已經同意讓陛下退位,詔書應該也……”
此時,郭芝從人叢中走了出來說道:“大將軍,太後的詔書已經擬好了,請您過目。”司馬師直接擺手:“不用給我,給陛下過目吧。”郭芝便直接走到了曹芳麵前,呈上了退位詔書。
曹芳全身顫抖拿起詔書,上麵寫著自己無力親政、因小事毆打臣子至重傷,沉湎女色、縱情犬馬種種罪狀,詔書的明確寫著廢曹芳為齊王。曹芳看完之後,整個人頭暈目眩:“沒想到……母後她……她竟然……”
此時,一個人突然說道:“且慢!此事於理不合,陛下就算有一些錯失,但也不至於直接退位!”眾人一看,果然是太尉司馬孚。
司馬師看到自己的叔父跟自己唱反調,但是一點都不驚訝,說道:“太尉大人忠誠可嘉,但是你隻是忠於陛下一人,看不到大魏數年來正在逐步衰弱的現實,我們要對抗兩個虎狼之國,絕對不能有任何懈怠,否則隻能讓吳蜀兩國趁虛而入!”
司馬孚回答道:“大將軍此言差矣!陛下乃是社稷之主,天下歸心,豈能說廢就廢!聽聞蜀漢君主劉禪暗弱,但也沒見誰能將其廢位!如今陛下正當年富力強之際,怎麼可能還不如劉禪呢”
司馬師直接打斷司馬孚:“既然如此,還是讓群臣決定吧!誰決定陛下不應該退位的,請站到太尉身後去,如果覺得應該退位的,請站在我的身後!”
眾臣相互張望了一番,然後開始慢慢走動,最後幾乎所有人都走到了司馬師的背後,還有極少數人走到了司馬孚的背後,其中也包括許允。隻見許允幾乎半跪在地上,輕輕抱住司馬孚的大腿:“太尉大人,謝謝您為陛下說話,也希望您就能救救我!”
司馬孚歎了一口氣:“為人臣子,做到這個地步,已經是無可挽回了,許大人,你應該保持自己的尊嚴。”說完,司馬孚輕輕就把許允扶了起來,示意他保持沉默。
司馬師說道:“看來結果已經出來了,再加上有太後的詔書,陛下,請退位。”曹芳輕輕從禦座上麵走了下來,把自己的皇冠放在桌案上,他輕聲說道:“這下,大魏已經名存實亡了。朕對不起先帝,更對不起列祖列宗!”說完,司馬師揮手示意幾個禁衛軍進來,帶走了曹芳。
傅嘏上前說道:“大將軍撥雲見日,可以比擬前朝的宣成侯了,隻是現在皇帝已經被廢,大將軍準備立誰為新帝”司馬師笑道:“此事我也沒有發言權,還是讓太後決定吧。”傅嘏追問道:“大將軍真的沒有意向之人”司馬師剛想說什麼,注意到許允的存在,便走到了司馬孚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