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劉翠苗拍板,老村醫就領著這個時候已經套上汗衫的趙澤往村醫處去了。
“叔,嬸子,真是謝謝你們,要不是有叔和嬸子在,我也不知道人生地不熟的,我能做些什麼。”
時嫣依舊是抽抽噎噎的,眼中含著兩泡淚看著麵前村長夫妻倆,劉翠苗是個性子好的,看時嫣哭的怪招人心疼的,連忙拉著人安慰。
而趙德趙村長,是個性格沉穩一心為村裡謀發展的好村官,他下意識的嗦了口手上根本沒點著的旱煙,環顧了下周圍破爛的環境。
“既然說是分家,那就應該好好分,更何況老梁家的東西,哪裡輪得到她一個女人做主的,既然要分家,也是要村裡老一輩做見證。”
“這王寡婦不厚道,明兒你們分家這事,我會去找那惡婦掰扯清楚,你和梁誌這小子的東西,叔肯定會幫你們要回來。”
時嫣這會兒本來還窩在劉翠苗懷裡嗚咽,聽到趙村長的許諾,心中就是一暖,本身她是計劃著以梁誌的病因,通過村子裡人的輿論,讓寡婦出點血。
這會兒有了村長出麵,如果王寡婦還想在村裡過下去,就不能輕易得罪人。
“叔,我,嗚嗚嗚謝謝叔嗚嗚嗚”
時嫣很感動,但還沒到一定要哭的程度,隻是這具身體就是這個體質,淚窩子淺,一點小事就忍不住落淚。
有了村長一家的幫襯,時嫣來這個世界的第一晚算是有驚無險。
…………
屋內陶瓷藥罐正咕嚕咕嚕的冒著熱氣,濃鬱的藥味充斥了整個空間,時嫣倒是覺得藥味很好聞,可這具身體卻不爭氣,眼睛被熏的泛著淚光。
“咚咚咚”屋門被人叩響,本身這屋子就是個報廢的破屋,虛掩的門被這麼敲了兩下,直接朝內倒下,發出一聲巨響。
“那個,我,嫂子,我娘讓我給你送點吃的。”
趙澤端著自家娘出門前叮囑讓他送來的米粥,本來是想送完粥就離開,沒想到將人家家門給拆了。
一向嘴皮子利索的他,在破門前站了好一會兒,才將東西擱在屋子裡勉強可以作為桌子的木箱子上,撓了撓頭發,看著睜著水汪汪大眼睛看著自己的小姑娘。
“你先吃,你這門我來給你修,很快就好,你放心。”
丟下這話,趙澤就急衝衝回家去取工具。
時嫣隻覺得這村長家的小霸王,雖然看著有些痞氣,但人並不壞,對於原主的願望倒是沒有那麼反感了。
隻是她單身了這麼多年,從來沒有談過戀愛,要想完成原主的願望,也不知道該怎麼入手。
時嫣將藥罐裡的中藥倒出來,又一點一點喂給床上躺著的梁誌喝,為了以防梁誌把藥吐出來,每一勺藥時嫣都是用異能給他送進了食道。
之前匆匆忙忙跑走的小霸王這會兒也拿著東西回來了,接著就是一陣子叮鈴咣啷的響。
喂藥的空隙,時嫣也抽空看了眼正在修門的男人,劍眉圓眼,其實舒展著眉眼的時候,有一股介於男孩和男人之間的天真,可當他正麵和你對上時,微一挑眉,就是股玩世不恭的氣質,痞帥痞帥的。
就像此刻,男人發現了時嫣投去的視線,忍不住有些得瑟的朝著這邊挑了挑眉,然後繼續熟練的輪動錘子。
眼看著門就要修好了,隻是這畢竟是個接近廢墟的破屋,可能趙澤這最後一錘子勁太大了,震得屋頂本就破洞的地方,嘩啦啦的掉了一大片的瓦片下來。
還好昨天晚上下了點小雨,瓦片掉落並沒有什麼灰塵,但原來屋頂隻是隱約看到天光,這會兒直接就給開了個大天窗,藍天白雲看的一清二楚。
“嫂子,你等著,我這就去找人過來,幫著給嫂子把屋頂補了。”
剛才還嘚瑟的趙澤,覺得自己這張臉全在這小嫂子麵前丟完了,也不等時嫣回答,就像身後有人追一般,一溜煙就跑沒了影。
時嫣無奈的將手上最後一點藥給床上的人喂完,就趴在床邊準備休息一會兒,從昨天她穿過來就沒有休息過,這會兒她一閉眼,很快就陷入了夢鄉。
破敗的屋內恢複了寂靜,直到太陽西斜,屋外傳來嘰嘰喳喳的議論聲,時嫣才立馬坐直了身子。
通過剛修好的木門,能夠看到院子裡站著不少灰頭土臉的男男女女,而領頭的就是村長,劉嬸子,以及一個身邊跟著個156歲少年的中年婦女。
“小蓮啊,出來一下吧,你叔把你那後婆婆給請來了,你們麵對麵,村裡人還有你叔給你們做個見證,把這家清清白白的給分了。”
“好的嬸子。”時嫣身上這會兒穿的還是梁誌為數不多的幾件衣服之一,而她的衣服早就在逃荒中被磨的殘破不堪。
梁誌雖然長期臥病在床,身形消瘦,但好歹是大男人,他的衣服套在時嫣嬌小的身軀上,隻會顯得她更為瘦弱。
“咳咳咳,在場的各位都是梁誌小子和這新媳婦兒的長輩,大家也知道老梁家是個什麼情況,如今這王秋紅作為後娘想要分家,讓前頭生的這個分出去單過,按照村裡分家的規矩,各位都來做個見證。”
“村裡分家一向是平分,屋子錢票還有家中鍋碗瓢盆一應用品,都是要對半分。”
村長一開口,本來還在議論紛紛的村民就都閉了嘴,對於村長的說法,在場負責見證的人也沒有反對的,就連在原主印象中精明潑辣的王寡婦都沒說話,想來村長在帶人來之前就溝通過了。
“小蓮,你聽你叔說的,按他說的那樣分,你覺得如何。”
劉翠苗一直護在時嫣身邊,見自家男人說完了,連忙開口。
“嬸子,我都聽您和叔的,我不貪心,隻要有錢能給誌哥治病就行,我無所謂的,本來我來村裡時就要餓死了,要不是誌哥願意娶我,我都不知道自己現在在哪裡,嗚嗚嗚嗚…”
看時嫣哭的傷心,在場的人都為之動容,就隻有一人恨得牙癢癢。
王寡婦拳頭握的老緊,但她也是個沒娘家人撐腰的,雖然兒子也大了,但她一心供兒子讀書,以後好考到工廠裡去吃商品糧,不願女人間的那點齷齪讓兒子參和,隻能閉口不言。
“行,那王秋紅,你就現場報下你家的家當,等會兒我讓我家婆娘跟你回家去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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