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份的聖彼得堡還是白雪皚皚天寒地凍,這個滴水成冰的季節讓初來乍到的施瓦岑貝格非常不適應。
這個季節的維也納斷不至於零下二三十度,更不至於滴水成冰,看著道路兩旁半人深的積雪,施瓦岑貝格下意識的打了一個寒顫,他終於明白當年拿破侖為什麼會弄個灰頭土臉了。
他下意識的緊了緊身上的貂皮大衣,然後緊緊地握住懷爐,這才覺得稍微暖和了一點,不過就是這兒他依然覺得心中有一股寒意。
“彼得沃爾孔斯基依然不肯鬆口嗎?”
施瓦岑貝格一邊緊握著懷爐一邊略有些懊惱地問了一聲,講真的,對於貪得無厭的彼得沃爾孔斯基他實在有點沒辦法了,錢已經送了一大摞,拐彎抹角的人情也帶到了,但這位總是含含糊糊不給個準信,真心有點油鹽不進的意思。
實話實說,施瓦岑貝格有點吃不透俄國人了,這些該死的蠻夷雖然一個個打扮得跟法國上流社會貴族差不了多少,但不管是說話還是辦事的風格卻完全是東方式的,總是含含糊糊,總是雲裡霧裡,總是讓你捉摸不透。
這讓他十分佩服自己的前任梅特涅,他想不明白那位老首相是怎麼將俄國蠻牛馴服得服服帖帖甘願戴上鼻環隨便驅使的,而他彆說牽著俄國的鼻子走了,差點要被這頭蠻牛給頂得四腳朝天,難道他就比梅特涅差這麼遠?
施瓦岑貝格思緒一下子就飄遠了,以至於他的秘書提醒了兩聲他都沒有回過神來,半晌他才愣愣地問奧地利駐俄國大使道:“怎麼了?你說什麼?”
“首相閣下,我覺得您同俄國人打交道的時候應該更加靈活,這些家夥都是些狡猾的狐狸,很多時候都是光拿好處不辦事的您不能指望這些蠻夷有誠信或者良心發現”
其實這就是在批評施瓦岑貝格了,這位大使對新任首相的做事風格實在有些無語,覺得他對俄國人實在是太予取予求了,這怎麼能行!難道他不知道這些家夥都是些狡猾的老狐狸麼!
施瓦岑貝格自然是聽不進去這些批評的,他覺得這位大使有點目無尊卑,更何況奧地利是此一時彼一時,當初可以跟俄國平等對話,現在有求於人怎麼可能不放下身段?
他覺得就是現在他放低了身段俄國人都對他有點不理不睬的意思,這充分說明了俄國人其實並不怎麼在乎奧地利這個盟友,這時候還不殷勤點,難道眼睜睜地看著俄國人跑到普魯士人的懷抱裡去?
他可是收到了消息,聽說俄國人跟普魯士人眉來眼去打得火熱,這要是再不上心,普魯士真的就要壓過奧地利一頭了。
“緬什科夫親王那邊還要再加強聯係!”施瓦岑貝格哼了一聲直接說出了他的判斷,“另外你再聯係一下奧爾多夫公爵,他也是關鍵人物,涅謝爾羅迭伯爵一再道明了他的重要性,我們必須上點心!”
施瓦岑貝格這話其實就是說他的大使不夠上心了,這讓後者又是一陣無語,因為大使覺得施瓦岑貝格交代了這麼多重點,感覺哪一位都是關鍵人物,這麼多關鍵人物一一都要照顧到,這不是說笑話麼!